夜晚寒风肆虐,芳娅趁着落雪前带回各庄子管事的,同时也接到了咸阳县的李家家书。
芳娅虽披着羊绒袄衣围着狐狸绒脖,但是脸颊依旧冻得通红,斓秀心疼让她下去泡个热水澡歇息。
“让管事在偏房等我。”斓秀准备看完家里的信再过去。
信上语气着急,担忧之情溢余纸面,根据信上的内容斓秀在信封里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她不由叹口气,总归是嫁出去的女儿,信上词句里委婉表达出家中嫂嫂当家,对楚家的遭遇也无能为力,只能给予一些钱财望斓秀能度过难关。
方嬷嬷也看见那张银票,接过斓秀手中信件,心中一阵凄凉,嫁出去的女儿果然就没有家的。
“姑娘……”方嬷嬷担忧斓秀的时候总会唤她姑娘,像是她还未出嫁两人还在家中,方嬷嬷作为她的乳娘总要时刻护着她。
斓秀毕竟是穿越的,她很快就收拾好失落的心情又将银票递给方嬷嬷:“父母给私房钱还是藏好。”
无论什么时候,她总要为自己打算。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和仪容,方嬷嬷给她披上厚实的狐狸围脖披风,两人不慌不忙往偏厅走去。
还没进屋就听见里头的管事在议论楚郁贤的事情。
“要是这事是真的,怎么办?”
“难道要卖了庄子给楚老爷赎命?”
“这可不行,咱们都是农田庄子能赚几个钱,再者去了别家日子还如今天这般自在?”
斓秀在门口
侧身听着,心中不由冷笑,楚家的庄子如何处置何时轮到这些管事的?她回忆上前世,楚家被抄家后,楚郁贤只留下温泉山庄,其余都低价发卖了,没想到这山庄管家的居然勾搭上官家,说是楚郁贤还有家产在庄内,引得官府又到庄子上再抄一次,彻底败坏了温泉山庄名头最后只得忍痛卖出,没想到幕后老板居然是这山庄管事。
螳螂和黄雀都是他一人扮演。
没等屋里的继续说完,斓秀直接推开了门。
除了温泉山庄的都起来给斓秀行了礼,斓秀也不计较,摆摆手让他们都坐下。
“这一路上辛苦各位了,”说着她坐了上位。
“夫人,老爷的事可有进展?”其中一人问道。
这次叫他们过来本来就是打算把家中部分产物送到庄子上,斓秀打量各位管事,很快目光就落在叫黄立责的身上。
这人的庄子两年都在收益末尾,平日里不得楚郁贤重用,那个庄子是生意场上的朋友资金流转高价卖给他的,对于楚郁贤来说就是做人情的事,加上庄子本身也不行,所以他就当养了一个闲庄,开支预算和其他庄子一样,也不报什么期待。
没想到黄立责在楚家被抄家时候,主动找人高价接手的庄子,用这笔钱给楚家解决了燃眉之急。
“老爷的事,永宁州府的大人管着,各位不用担心。”
堂下的人相互看了一眼,揣测斓秀说得真假,温泉山庄的张玉
恒轻哼一声,似乎不相信斓秀的说辞。
“宁州府的大人可说老爷多久出狱?这快到年关了,庄子上的账也该清一清了。”
温泉山庄的账是楚郁贤负责,其余的都是斓秀管理,这张玉恒自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庄子上的账我也会看,张管事也可同我一起审查。”斓秀扯起嘴角回了他,想起前世心中十分不满,也不晓得这人吞了多少,居然能拿得出那么多银两。
张管事翻了个白眼,微侧了身子不想与斓秀多说。
他不乐意,斓秀还是继续说下去:“事出匆忙,前几日都是安抚家中,这两日才想着也要告知你们一声,特别是快到年关,钱的事情不能耽误。”
“明日我会派何先生等五位账房先生同你们一起回去,好好把庄子上的账对一番。”
张玉恒没想到斓秀要查账,他握着拳头有些紧张,沉思一会儿后硬声拒绝了斓秀。
“温泉山庄的账都是我同老爷亲自查的,那山庄本身供老爷宴请宾客的,我想夫人会不清楚一些名目。”
果然忍不住了。
斓秀笑着回复:“不清楚没关系,张管事都将说不清的名目一一写明情况,我报给老爷看即可。”
说到这里,她又环顾这群人,声音压着威严说着:“老爷不在,府中一切事物都交于我打理,各位要是有什么不满可去牢里同老爷讲讲。”
虽然她还笑着,但是不悦的目光让下头的人不敢再说什么
。
屋中气愤一阵压抑,张玉恒气歪了嘴也只能将怒气咽下。
“黄管事留下,你庄子收成最是不好,今年又遇上大旱恐怕府中得倒贴。”为了不让其他人怀疑,斓秀做出愠怒的模样。
其他管事幸灾乐祸看着黄管事,平日里称兄道弟的这会都没人愿意为他说话。
人走后,黄管事更是紧张,额头上的棉帕就没有放下过。
为了防止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