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林矜矩低头扒着饭。
渐渐的,整个房间变得异常温暖,林矜矩额头上甚至出了汗。
他扇了扇风,小声的嘀咕怎么这么热。
“林矜矩。”
“啊?”
陆瀛不知何时坐在了他的身旁,目光中透着一点点关心。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林矜矩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整个人愣愣的。
“我也不知道……”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晕晕的。
晕晕的……
他的眼睛猛的睁大,目光落在给陆瀛夹过菜的筷子上。
“我带你去看大夫。”
陆瀛说着,就要将林矜矩打横抱起,这个人似乎又瘦了不少,抱起来都不费力。
“别……”
林矜矩的脸蛋红到爆炸,他想,他应该是买错药了。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陆哥,我知道我怎么了。”
他声音小的如同苍蝇哼哼,听起来就很心虚。
陆瀛将他放下来,担心的问道:“是生病了?要不然我还是带你去看大夫吧。”
“不用……”
林矜矩纠结的搅了搅手指。
“我……我好像被内个了。”
“……什么?”陆瀛看起来有些痴呆,没明白过来林矜矩的意思。
“哎呀!就是……就是那种药!”
林矜矩脑袋都快冒烟儿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热的。
陆瀛迟钝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目光在林矜矩和那盘饭菜之间徘徊:“怎么会?”
“……是我自己放的。”
林矜矩垂着头,像个跟老师承认错误的小学生。
“你疯了!”
陆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矜矩,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仅仅是一个月不见,这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想要再次抱起林矜矩,带他去看大夫,一串简单的动作被他整得十分慌乱,他抿唇冷静了一下,然后冷冷地说道:“起来,我带你去看大夫。”
“……没用的。”林矜矩自暴自弃地坐在了地上,他已经很难受了,但面上还是依旧保持着冷静,不让陆瀛看出来。
“……你走吧,我自己待一阵。”
陆瀛真的走了。
他下了楼,夜色很凉,头顶的乌云隐隐浮动,不知何时遮住了月光。
对面的摊铺人满为患,人头攒动,拥挤的像一条浓稠的河,
他抬起眼皮轻扫了一眼,目光略过衣铺店,定格在医药坊。
他捏了捏手指,朝楼上看了一眼,抬脚走了过去。
这个时辰,医药坊里没有多少人,陆瀛没走几步面前就迎来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
“客官,需要点什么?”
陆瀛手里拿出一个黄色的纸包,“这个,是你们店的。”
女人接过,在手里翻看了一眼,随即笑道:“是,这是我们店里的宝贝。”
“能解吗。”
“你见过谁发明这药还顺带解药的?”老板娘扫了陆瀛一眼,脸上的笑越扩越大,“不过睡一觉的事,何必大晚上的跑到我这里来要这不存在的东西。”
陆瀛从医药坊里走了出来,又回到他原来站得位置。
他知道中了那药没办法解决是何等痛苦,又一阵凉风吹了过来,连带着他的大脑也清明了些。
楼上的那盏灯始终亮着,陆瀛抬了抬头,眸中的情绪强烈的翻涌,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实在是难以捕捉到,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又过了半个时辰,树下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只见他面色沉沉、步子稳当地再次进了楼里,他的皮肤是冷白色,眼皮半垂,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打出一片阴影,在外人看来,他强大、冷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被眼帘遮住的眸子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
对于林矜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诫自己要远离。
可他真的不喜欢吗。
自从林矜矩离开后,每每到午夜梦回之时,他脑中都会浮现出林矜矩那张含着眼泪质问他的画面,他刻意地不去想,把自己弄得看似好像真的忙碌,把那段记忆深深地压死在不可触碰的角落里,可做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这个人一出现,做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嘴上说着罔顾人伦、惊世骇俗,其实他才是最先疯的那一个。
是他懦弱。
喜欢这个词,对于陆瀛来说是模糊的、难解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一个人过一辈子。
可现在,这个人来了。他却一直想要逃避。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了房门口。
里面不断传来林矜矩抽泣的声音,那声音很小很闷,听得陆瀛的心脏都隐隐作痛。
他抬了抬手,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