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回来的沈天抖了抖脚上的泥,然后取了蓑衣进屋,对沈镜尘附耳道:“主人,城内张贴着通缉令,你的人头悬赏黄金万两。”
“好在近日下雨,山路不好走,村民没出村,不知道这一消息。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沈天继续道。
“好,收拾一下,即刻就走。”
说罢,沈镜尘将锦帕收入怀里,掀开布帘出去。
“姜兄,在下伤已恢复得差不多了,特来向你辞行。相救之恩他日结草衔环报之。”沈镜尘对坐在屋檐下编织竹筐的姜厚说道。
姜厚一听直接站了起来:“这么突然?这几日一直在下雨,出行多有不便,公子可等天气好些了再走。”
“边关战事吃紧,在下不可久不在军营。”
“行,那我去婶子家借牛车载你们一程。”姜厚憨厚的笑了笑。
“不用了。”沈镜尘拒绝了他的好意。
这时,沈天背着行囊和立行来到沈镜尘身后。
“主人,可以动身了。”沈天开口道。并朝姜厚抱拳。
“告辞!”沈镜尘抱拳。
“来,把伞拿着,路上小心。”
三人走进雨中,大步离去。
在一旁浆洗衣物的姜一站起身,不舍的望着那道挺拔的背影。
“阿兄,他们怎么突然要走?你怎地也不留他们用过午食再走。”姜一埋怨道。
姜厚瘪嘴坐下,继续埋头编着箩筐:“他们再不走,我们家就要给他们吃垮了。”
傍晚,一队披着蓑衣的官兵进了村子,敲锣将所有村民都喊了出去,这阵仗给大伙吓得不轻。
姜一淋着雨盯着他们手里的那张通缉令,那人像正是沈公子。
“看清楚这个人,他是朔西的太尉,身上负伤,你们谁若瞧见了她,立即上报官府,只要将其抓获,赏黄金万两。”
“我见过,他就在外面村子里。”有人开口道,他说得极快,嗓门也大,生怕被别人抢了先。
“人在何处。”官兵脸上一喜,连忙问道。
“在村尾姜家。”那人挤出人群,高举着手凑上前。
而站在末尾的姜一和姜厚皆是一脸震惊之色,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敌国人。
“带我们去。”
全村人及一众官兵出现在姜厚家,把他家围得水泄不通。
很快,进去搜寻的官兵黑着脸出来,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踢在姜厚身上,将其踹到在地,恶狠狠的问:“人呢?把人藏哪儿了?”
说完,那人抽剑挑着姜厚的下巴,迫使姜厚仰望着他。
“交出来,赏,交不出来,死!”
“人已经走了,午前便走了。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份,一直被他蒙骗。”姜厚解释道。
“往何处去的?”那人又问。
“镇,镇上。”姜厚结巴道,浑身冒着冷汗。
“追!”一声令下,所有官兵迅速离开了村子。
姜一扶着姜厚起来问:“阿兄,太尉是多大的官?”
姜厚摇头。
里正瞟了眼兄妹二人,说道:“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掌军事,乃武官之首。”说完,他用手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两下,“黄金万两呢,就这么给放跑了。”
其他村民也悻悻散去。
姜一跑回屋,打包收拾行囊。
姜厚察觉不对劲,跟了进去,见她在收拾东西,忙问道:“阿妹,你这是做甚?”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这份恩情足够保我们兄妹二人一生富贵。我要去救沈公子,助他离开冉駹国。他一定会报答我们。”姜一边收拾东西边说道。
“你糊涂啊,他可是朔西国的人。”姜厚拉住她的手臂阻拦道。
“那又如何,跟着他去朔西,也好过待在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山村里。”姜一坚持道。
她坚信,那位沈公子就是他们的贵人,错过这一次,怕是再难遇这般天赐良机。
姜厚沉吟片刻道:“你先别慌,等夜深了,阿兄随你一道去。”
“好。”姜一点头应下,在心中默默祈祷沈镜尘他们走得慢些。
——
江宁城。
文清芷突然登门中书令府上。
听到下人的通报,中书令夫人李氏吓得不轻,急忙往正门赶。
“你能不能走快些,去得晚了,长公主发怒就麻烦了。”李氏回头见中书令宁池不紧不慢的走着,急得不行,催促道。
“你怕什么?她不递拜帖,突然上门,还能怪着别人去得晚吗?”宁池是丝毫不慌。
“长公主突然造访,所为何事?”来到门外,宁池作辑礼并问道。
“为了清平县主与令郎的婚事。”文清芷不咸不淡道。
“长公主请。”
“本宫就不进去了。本宫就是来知会大人一声,清平县主与令郎的婚事需得提前举行。”
“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