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她非死不可？她究竟何错之有？”裴渊紧皱着眉头质问。

“她是敌国细作。”

“殿下已做好了假的证据对吗？”裴渊满目痛苦道。

“是，现在证据确凿。”

裴渊面如死灰。

文清芷去了书房，她思忖着，对于沈镜尘会谋反一事，她完全无从下手。

这些年，她习惯了他的帮衬，习惯了他将一切都办得妥妥的。她们早就如麻花一般拧成了一股绳，如今这股绳子要散，却寻不到头。

她既没有他谋反的证据，找不出他的同谋，也不知他准备和谁连姻亲，她就跟无头苍蝇似的，毫无头绪。

“殿下，驸马爷割腕了。”婢女慌张的进屋汇报。

文清芷手中的笔掉落，她迅速起身，不顾仪态的奔向卧房。

府医正在为他包扎伤口，她心中微松一口气。

“驸马情况如何？”文清芷心急如焚道。

“还好，保住了性命，若发现得再晚一刻，便救不活了。”府医回答道。

文清芷怒瞪着裴渊，那双眼睛好似能喷出火来。

“好啊！好得很呐！”文清芷震怒。

一旁的婢女皆被吓得浑身颤栗，大气都不敢出，屋子里的气压低至冰点。

文清芷搔首踌躇，她没等到裴渊醒来，却等来了他高热不退。

她坐在榻前给他擦了一夜的身子，直到天灰蒙蒙亮时，他才彻底退了热。

文清芷疲惫的对着铜盆拧帕子，耳边传来裴渊那略微沙哑的嗓音：“殿下。”

“裴渊，你竟为了她对本宫以死相逼？”文清芷将手里的帕子扔进盆里，怒目切齿道。

他望着文清芷那充血的双眸，眼底溢着心疼，嘴角却挂着苦笑：“殿下，你又何尝不是在逼臣呢？”

“裴家上下皆欠她一命，就让臣替她去死吧。”裴渊声音虚弱道。

文清芷凝视着他眼底的认真，心中慌乱，她威胁道：“裴渊，你若敢死，本宫便屠她九族，将她们的肉剁碎了喂狗，命法师永生永世囚禁他们的灵魂，让他们没有轮回，无以超生！”

裴渊瞪大了双眼，他难以相信她竟狠毒到这般地步。

裴渊艰难的吞咽口水，绝望的扭过头去，问：“殿下，你究竟为何要杀她？就仅仅是怀疑臣与她的清白吗？”

“非也。她知晓了太多东西，多到可以倾覆皇权。”

“她只是商贾之女，哪怕是入了宫，也只是个美人而已。”裴渊根本不信这番说辞。

“裴渊，本宫没有功夫陪你玩寻死觅活的游戏。你伤自己一分，本宫便伤她十分。”文清芷警告道。

“殿下，臣想见她一面。”裴渊用祈求的目光望着文清芷。

“府医。”文清芷没有回应他，而是转身冲门外喊了一声。

在门口待命的府医忙推门而入。

“从此刻起，你与驸马随行，无需阻止他自戕的行径，只需保住他的性命即可。但若没保住，本宫让你全族给他陪葬！”

下完命令，文清芷拂袖而去。

裴渊双目死寂般呆滞的望着帐顶。

府医平白摊上这种要命的活计，也是一脸的苦相。

文清芷在书房睡了半日便醒了。

“东珠。”她坐起来，唤了一声。

东珠推门进来：“殿下，方才收到立行传来的消息，称军中有奸细，并且与朝中官员有联系，因而致使我军大败，茂州失守。”

“军中的奸细可揪出来了？”文清芷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问道。

“还未。”

“立行还说，沈大人此次身中两种毒，其中背后那一击便是这奸细所放冷箭。”东珠又道。

“很明显，这些人是冲着本宫来的。杀了沈镜尘，便等同于断本宫一臂。”文清芷愁眉道。

现在，她唯有耐心等待，等待那些不轨之臣自己漏出马脚来。

——

这日早朝，太极殿内。

“自陛下亲政以来，朔西灾难频发，天谴不断，此乃上苍昭告天下，陛下并非贤明之君。臣等为万民请命，恳请陛下退位让贤。”中书侍郎大胆奏请，引众臣侧目。

文烁的脸由青转白，龙案下的手攥得紧紧的：“敢问爱卿，在你心中，谁才是那贤明之主？”

“臣认为，齐王文韬武略，将封地治理得极好，定是天选明君。”中书侍郎不怕死的继续道。

文烁冷笑一声，扫视着众臣，面无表情的问道：“众爱卿都这么认为的吗？”

“臣附议。”

“臣也赞同中书侍郎之观点。”

接连几位大臣皆站出来力挺中书侍郎。

“反了你们！”文烁气急，却又不能拿他们怎样，心中便堵得慌。

“陛下，臣有本请奏。”

文烁一甩袖子，怒色道：“讲！”

“臣怀疑如美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