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州牧府,文清芷叫醒了已经歇下的裴春萱。
“殿下。”裴春萱只披了件外衣,朝文清芷辑礼。
“明日,你将这一法子当众说出。”
裴春萱接过书柬一看,竟是解决蝗虫的办法,她不由心中惊愕。
若这法子效果显著,那可是大功一件,长公主为何要将这功劳平白让给自己?莫非这其中有不可言喻的危险?
“殿下,这……殿下为何要将这功劳让给民女?”裴春萱还是问了出来。
“有了这功劳傍身,你便有了嫁高门的资格。”文清芷没有隐瞒自己的计划,如实道。
虽说裴春萱有一层驸马之妹是身份,可终究是比不得那些世家勋贵,但若身有大功在身,便也有了与之一争的机会。
裴春萱心中一喜,忙对着文清芷磕头:“春萱,谢殿下厚爱。”
翌日清晨,裴春萱当着众人的面,提出了最佳消除蝗虫的法子。
不出几日,便彻底解决了青州的蝗灾。沈镜尘上书文烁,将所有的功劳都归于裴春萱。
御书房。
文烁对步入殿内的裴渊问道:“你那妹妹何时去的青州?”
“回陛下,臣不知。”
“她在青州出谋划策,消除了整个青州的蝗灾,大功一件啊!裴家果真是人才辈出。”文烁心中高兴,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裴渊却蹙起了眉心,心底烦闷。
没有长公主的命令,裴春萱连长公主府都出不了。何况,以她的头脑根本想不到那么绝妙的法子。
他记得,陛下派了沈太尉去青州,所以,长公主这段日子都与沈太尉在一处。
“既青州的蝗灾已解决,臣妹是否已在回城的路上?”裴渊打探道。
“没有,青州发生了命案,沈太尉比较感兴趣,向朕请示留下查明案情再归。”
“陛下,臣也需告假一段时间,去一趟青州。”裴渊垂首请示道。
“哦?你去青州作何?”文烁疑惑的问。
“殿下在青州。”裴渊犹豫了下,还是如实道。
文烁踱了几步,心想,青州与秦王的封地相邻,皇姐出现在青州恐怕不单单是冲着蝗虫去的。
皇姐一直想杀鸡儆猴,可秦王迟迟没有动作,那她……
“好,你快些去,一定要阻止皇姐与秦王起干戈!速速劝皇姐回江宁!”文烁连忙道。
裴渊告退,他立即回府,简单收拾了点行装,仅带了两名侍卫,策马去往青州。
半道上,裴渊便被一箭射下马,紧接着冰浸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两名侍卫寡不敌众,相继而亡。
裴渊强压着心慌,不动声色的打量,暗暗猜测他们的身份。
起初他以为这些都是求财的山匪草寇,直到无意瞥见他们脖子后面的刺青。他明白,这些人是冲着长公主府来的。
这些人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定然安插了眼线在陛下身边。而长公主现身青州,秦王定然不会放过此次杀长公主的机会,抓他也不过是想多一份筹码罢了。
想到自己能活着见到文清芷,裴渊那颗悬着的心落下,任由他们将他捆绑,塞入麻袋。
——
青州。
街上空无一人,路中间停着一辆没了马的马车,沈镜尘手持滴血的长剑与那些袭击的黑衣刺客缠斗,其他侍卫更是将马车护得严严实实,不许任何人靠近。
文清芷端坐马车内,面色虽波澜不惊,心底却暗暗为沈镜尘担忧。
听着外面铿锵的刀剑碰撞之声,她的手渐渐收紧,手心渗出薄汗。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打斗声停了下来。文清芷忙掀起车帘,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鲜血染红了青砖,浸入缝隙。
车门被推开,伸进一只染血的手,沈镜尘的脸和身体则藏在马车旁。
“殿下,借用一下你的手帕。”
文清芷从袖口掏出锦帕放他手里。
沈镜尘拿锦帕在鼻间嗅了嗅,上面有文清芷身上独有的香气,倒让他有些舍不得拿来擦脸上和手上的血渍。
没一会儿,沈镜尘露出身体,除了身上,其他部位都是干净的。
“这已经是第五批杀手了。此地太过危险,我们还是回江宁吧。”
“不回。”文清芷否决道。
“不但不回,我们还要主动出击。先回州牧府。”
霍鸣见二人活着回来,眼神微闪,故作担忧的问道:“这刺客太嚣张了,两位还是待在府里莫要出去了。”
文清芷睨了他一眼,径直回了房。
沈镜尘进屋,文清芷正在看益州的地图。
“我从这条小道去往宜州,做诱饵。你去凉州借兵围剿秦王。”文清芷指着另一条线路,说着自己的计划。
“好。”
门外偷听的人影离开。
文清芷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