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卜算？”文烁打量着她。

“是。”

文烁没有再多问，直接走了。

——

长公主府。

文清芷坐在树下抚琴，沈镜尘则坐在她对面吃点心。

直到曲毕，他才开口道：“今日尚书令和中书令以旱情做幌子，在朝堂上逼着陛下赐死你。”

“中书令是太傅一手提拔上来的，他这人虽一张嘴生得不好，但也是难得的品性高洁。他唯一做错的便是站错了队，跟错了人。”文清芷毫不在意的拨弄着琴弦，调试音节。

“市井都在传，此旱情乃是天谴，是陛下德不配位，文氏江山要亡。”

文清芷的指尖用力过猛，琴弦发出一道刺耳之声。

下一瞬，文清芷又恢复了平静：“这种事，直接杀了传谣者，杀一儆百。”

“这种时候，杀人只会让事态变得越难以控制，还是需要从源头处理。”沈镜尘不认同道。

“这旱情什么时候结束谁也不清楚，又起了谣言，不太好弄。”文清芷指尖挑了下琴弦，悠然道。

“你当真不管这事吗？我看陛下因为此事十分头疼。”

“他不让我插手这些。”

“当真不守护文氏的江山了？”沈镜尘问道。

文清芷抬眸冷凝着他：“你在打什么主意？”

沈镜尘笑了笑，那狭长的眸子邪魅极了：“我能打什么主意？自是回报你的提携之恩。”

夜里，裴渊回府后，文清芷递给他一份书柬，说道：“明日你把这个转交给陛下。”

裴渊看了一眼说道：“如美人也给陛下献了此计策，陛下已派人去落实了。”

“如美人？一样的解决之法？”

裴渊点头：“如美人还卜算出来年春便会天降甘霖，陛下已下诏安抚百姓，并勒令所有人节约用水。”

文清芷闻言沉默了许久，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回了房间，拿出那些塔罗牌研究。

“今日淑妃狠狠的惩罚了如美人，可是你指使的？”裴渊跟了进来，突然问道。

文清芷有点懵，随即脸一垮：“你到现在还在关心着她？那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忘恩负义，若她是因为你我而遭受苦难，便是我在恩将仇报。”裴渊解释道。

“本宫不想听你说这些，从今日起，你去别的房间睡吧。”说着，文清芷将他推了出去，动作迅速的关上了门。

裴渊拍了几下房门，见文清芷没有开的打算，便走了。

第二日，文清芷直接去了怡心殿。

怡心殿的婢女见着她，满脸慌乱的进去喊安如。

没睡醒的安如迷迷糊糊的被天香拽起来，一听是文清芷来了，她顿时清醒，说道：“快，给我打扮精致些。”

等她出来，文清芷都已喝完了一壶茶。

“就你这点姿色，装扮得再华丽，也惊艳不了谁，还落得满身俗气之感。”文清芷放下茶碗，讥讽道。

安如踏进门槛，也不行礼，直接坐在文清芷旁边的椅子。

“你大清早来找我干什么？”

文清芷红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卜算。”

“不算。”安如直接拒绝道。

“你没得选。”文清芷藐视着她，“要么算，要么死。你不要觉得陛下真能护得住你。即便我杀了你，他也不会拿本宫怎样。”

安如不想理这个疯女人，问道：“你要算什么？”

“算秦王妃身在何处。”

安如的瞳仁转了转，敢情她是来测试自己算的准不准的。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可就好办多了。

安如装模作样的做了一套大家都看不懂的动作，然后对文清芷说道：“选一张吧。”

文清芷看了她一眼，抬手翻了一块木牌。

“秦王妃被你关在了月明小筑。”

听她说出具体的位置，文清芷心里十分惊诧。

她之前总觉得她口中所谓的卜算，不过是她利用察言观色加上一些猜测蒙的。现在看来，她确有几分本领在身。

如此说来，她说她会死，沈镜尘谋反也都是真的？

若这是真的，可就难办了。

“一日只能算一卦，长公主请回吧。”安如边收着塔罗牌，边撵人。

文清芷在宫门口遇上了下朝离宫的沈镜尘。

“找如美人去了？”沈镜尘微笑道。

“你对本宫的行踪倒是了如指掌。”文清芷看似随口回应，实则是试探。

“朝臣都知道如美人算出了旱情结束的时间。你出现在宫里，那必然是去找她了。”

“一道吧，听说城南的满月楼菜肴美味。本宫请你。”文清芷邀请道。

“今日的你不太一样。”沈镜尘开怀一笑道。

文清芷扶髻：“有何不同？”

“格外动人，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