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多为朕御赐之物。”文烁一句话将秦王堵得哑口无言。

显然，他这是着了文清芷的道，环环相扣。

秦王此刻心里那叫一个苦不堪言，不得不憋着一肚子火离开长公主府。

“皇姐，你做这些，是在生气朕罚了你一年的俸禄？”文烁坐在一侧的扶手椅上问道。

“这些御赐之物既不能变卖，又不能做人情往来，放在仓库里还占地儿，何不将它变成能流通的钱币。陛下放心，这些钱都给你，我一分不留。”文清芷语气平淡道。

“三皇婶可是你掳走的？”文烁又问。

“是，秦王要杀她，我不过顺手救她一命。”

“皇姐，朕不想打仗。你此举分明是在逼秦王起干戈。”

“是，这叫杀鸡儆猴，以秦王的结局去震慑其他蠢蠢欲动的亲王。”文清芷声音清冷道。

“那你可有想过，若败的是我们呢？”文烁紧蹙着眉心问道。

他很想说，他不想一直做个傀儡皇帝，哪怕是他亲政了，他依然在被她牵引着走。

她成了他的梦魇，夜夜入梦，面容恐怖，嘴里说着威胁他的话：“你若不乖乖听本宫的话，本宫便杀了你，扶持其他人称帝！！”

“现在秦王妃在我们手里，我们的胜算又多了几成，我们不会输的。以名利诱之，多的是人为加官进爵而拼命。”

“皇姐，你就待在府里好生养病好吗？朝堂之事，你莫插手了，你这样令朕在大臣面前真的很难做。”文烁请求道。

他真的很不希望将剑指向她，可她的所作所为却总在逼迫他，逼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好。待秦王一事了结，我便不掺和朝中之事了。”文清芷应道。

翌日，文清芷通过马厩的密道，去了一座别苑。

只见秦王妃面容憔悴，眼底一片乌青，发丝凌乱，想来，她应是一夜未眠。

她脖颈上的掐痕十分醒目，周围还有一圈淤青。

文清芷没有出声打扰她，走过去静静的坐在她旁侧，慢而细的点茶。

“何苦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伤心？”良久，文清芷才开口打破这气氛。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终于，秦王妃开口了，那双生了眼纹的眼眸黯淡无光。

她了解文清芷。她冷血无情，是不会去救一个对她没有用处的人。

文清芷弯起唇角：“有关秦王封地的军事布防及调动，另外，可还有更隐秘的路线？”

秦王妃看了她一眼，却并不回答。

文清芷又抛出条件：“我替你杀了他，从此便无人威胁你的性命，你可以回到封地，安稳的做老王妃，颐享天年。”

说完，文清芷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的神色，她不信，秦王都那样待她了，她还会帮他。

“你说话算话，不祸及我儿女。我便告诉你。”秦王妃镇定的为自己的儿女博一条生路。

“云鸢郡主可活，最多再留一子承袭王位。”

秦王妃又陷入了沉默。

“我最多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若你不愿跟我合作，我也只能将你送回秦王府。”

“好，我跟你合作。我要那狠毒的负心汉挫骨扬灰！”秦王妃咬牙切齿道，眸子里满是愤恨。

——

裴渊自与大监分开，便心事重重，散值后并没立即回府，而是买了些女子喜爱之物出了城。

他用铁锄挖了个坑，然后将那些东西放了进去，再回填土。

……

“早在几年前，长公主因在皇后那处受了气，一怒之下，放火烧了宫人住所泄愤。秋灵便是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

想到大监说的话，裴渊放弃了刻名的想法，立了块无名碑。

他对着那衣冠冢拜了拜，然后起身弹了弹身上沾染的泥。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双腿变得麻木，他才转身离开。

回到长公主府却没见着文清芷，他没有如往常一般去询问她的去向，径直去了书房。

却在书房外看见屋内一男一女的影子倒映在窗上，影子靠得很近，极为暧昧。

裴渊手捏成拳，眼尾渐渐泛红，心头泛酸，他驻足好一会儿，不愿再多看，刚一转身，便听身后传来开门声。

脚步声朝他靠近，最后在他身侧停下。

“裴大人，别以为殿下跟你成了亲，你就赢了。我迟早会把她抢过来。”沈镜尘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挑衅道。

裴渊那藏在袖子里的手越攥越紧。

沈镜尘见裴渊不理会，吹了声口哨，趾高气扬的走了。

“驸马，今日怎回得这般晚。”文清芷走了出来，挽着裴渊的手问道。

“事务繁重。”顿了一下，裴渊问道：“你今日去见过秦王妃了？”

“嗯，她都交代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文清芷笑道。

裴渊望着她运筹帷幄的样子，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