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芷微眯了下眼睛说道:“这种事情秦王妃怎能被蒙在鼓里呢。”
“东珠,准备笔墨,本宫要给秦王妃下帖子。”
“殿下,此事牵连太大,若没成功,那些世家定会逼着陛下降罪于你的。”裴渊担忧的劝道。
“藩王已起了篡权之心,现在若不制止,将来必定大乱,民不聊生。”
裴渊沉默。
是啊,他枉读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却没一个女子想得通透、周到。
这么些年,他一心苦读的目的都只是想光耀门楣、重塑辉煌,却忘了读书人的初心应是为民请命,解救万民于水火。
王朝更替,最苦不堪言的只是那些黎民百姓。
文清芷写下请帖递给立行。
翌日。
文清芷带着裴春萱乘画舫游江,两人喝了一壶茶,秦王妃才姗姗来迟。
她着一身华服,虽上了年岁,却精神气十足。
“三皇婶,别来无恙。”文清芷起身朝她微屈膝一礼。
秦王妃冷哼一声,不愿跟她客套。
她哪会不知他和云鸢之所以被留在江宁,八成是文清芷的主意。
她之所以赏脸出来,就是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既然三皇婶暂留江宁,日后我们便可常常相约出来散心。说实话,自你们去了封地,揽月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孤独得紧。”文清芷笑道。
“孤独?怎么?陛下猜忌你令你心里头不好受?特意留我们母女在江宁陪你解闷?”秦王妃板着脸直言不讳道。
若文清芷还摄政,她还能给她几分薄面。现在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公主罢了,自己身为长辈,岂能在她面前失了势。
“三皇婶说的这是哪里话,陛下是为了治好云鸢郡主的恶疾才留你们在江宁暂住些时。我不过是觉得皇婶多年没回江宁,怕你不适应,便想陪你说说话罢了。皇婶岂能这般揣度。”
秦王妃刚要说话,见立行走了过来,便将话暂压。
“殿下,我们的人截获了长信殿偷偷送出来的书柬。”
东珠走过去接了书柬呈给文清芷。
“饶她一命已是莫大天恩,她竟还敢变本加厉。她既想死,那便成全了她!”文清芷怒不可遏将那书柬拍在桌子上,力道震得茶碗震动。
秦王妃的视线落在那书柬上,心里很是好奇。
宫中传言太后是为了祈福才闭门不出,但她很清楚,这不过是陛下为了掩饰些什么的说辞。
太后往宫外送的书信,便只能是送给跟她有旧情的秦王。
“揽月,我能看看太后写了些什么吗?”秦王妃开口问道。
“皇婶还是别看了,你受不住的。”
听文清芷这么一说,秦王妃的心一咯噔。
“太后这信是送给秦王的是吗?”秦王妃不死心的又问。
“你想看就看吧。”文清芷充满同情的口吻说道。
一旁的云鸢想阻止,却又寻不到好的由头,心中暗暗着急。
秦王妃打开书柬一看,瞬间白了脸色,手颤抖得不行,气都不顺了。
“厚颜无耻……太不知廉耻了!!!”秦王妃怒道。
太后不仅跟秦王行了苟且之事,竟以帮他为由,让秦王救她出宫,娶她为王妃!
这女人太不要脸了,恶心至极!
文清芷悠然品茗,欣赏着秦王妃脸上的愤怒。
“母妃,您先别气,免得着了他人的道。”云鸢瞥了眼文清芷那看好戏的神情,出声劝道。
“太后身份尊贵,岂会如书柬上写的那般,不做太后去做王妃呢?这定是有人故意离间您与父王的感情。”云鸢又说道。
她可不希望她的母妃因为这事大闹起来,毁了她的公主梦。
“那贱人的笔迹我可是认得的。她独守空房这么多年,空虚难耐,再见旧日情郎,郎情妾意,什么丑事做不出来?”秦王妃怒嗔道。
“揽月,太后做出此等丑事,按律应当处死。皇婶求你,尽快处置了那贱人。”秦王妃怒叱道。
“陛下在太后膝下长大,一直感念她的恩情,我也不好将陛下逼得太狠,便是普通人家也做不出弑母之举,更何况是身为天子的陛下呢。”文清芷无奈叹息。
“幽禁太后一事,陛下已与我闹得很不愉快。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再缓缓吧。”说完,文清芷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
“揽月,你帮帮皇婶好吗?”秦王妃心中充满了恨忿,哪还有先前的架子。
只要揽月肯帮她,她甚至愿意给她跪下。
“皇婶放心,揽月的心自是向着你的。”
“我身体不适,先回去歇着了,我们改日再聚。”
“好。”
秦王妃浑浑噩噩的离开了画舫,云鸢紧跟其后,替秦王辩解道:“母妃,这许是长公主的计谋,你可莫要轻信了她。”
“那女人与你父王如此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