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的唇更为香甜。”

裴渊垂眸抿唇，舀了一勺药送到她嘴边。

“似乎更苦了。”文清芷喝了那一口便用手推拒，不肯再喝。

“许是药凉所致，我去温一下。”

“你用嘴渡给我，大概就不那么苦了。”文清芷嘴角噙着戏谑的笑。

裴渊看着她，心跳加快，他内心深处是喜欢跟她亲近的，可……

文清芷见他不为所动，瞥嘴扭头：“太苦了，倒掉吧。”

裴渊无奈，只得由着她的性子，将药喝进嘴里，弯腰抚着她的脸颊，堵住她的嘴，一点点渡给她。

药是真的苦！可触及那份醉人的柔软，又似乎真不那么苦了。

裴渊沉醉其中，直到文清芷换不过来气才意犹未尽的分开，他舔舔唇，余味无穷。

“你好生歇息，我去给你熬碗粥来。”

裴渊离开后，东珠才进来。

“殿下可信如美人之言？”东珠往香炉里添了一支香，问道。

“她故弄玄虚，不过是想离间我与沈镜尘罢了。若她真能算尽天下事，又岂会被困于宫墙毫无脱困之法。”文清芷淡淡道。

“还是殿下厉害，一眼识破她的伎俩。”东珠适时的夸赞道。

“但她也并非全无真话，或许真会些方士之技。如此就有些麻烦了，早知当初就直接杀了她。”文清芷略显头疼道。

“要不让冷然寻个机会将她处理了？”

“陛下摆明了要护她性命，犯不着因为她使得陛下对本宫心生芥蒂。待日后有了由头再名正言顺的处决她，也不至于落人话柄。”

东珠稍显意外的看着她，似乎自她成婚后，便注重起自己的名声了。

这边，裴渊站在文烁的帐子里汇报道：“回禀陛下，殿下受伤属实。”

文烁背对着裴渊负手而立，闻言，他转过身踱了几步。

“既然她已没几年可活了，便罢了吧。”文烁长叹口气说道。

不用跟她兵戎相见，自是最好的结局。

裴渊闻言，心里也如重释放，他终于不用在矛盾中挣扎。

——

身穿紫檀色深衣的沈镜尘掀开帐门走了进来。

“沈大人。”东珠朝他行礼。

沈镜尘坐在圆凳上，侧脸看她，一撮头发跑到胸前来，挡住他部分侧脸，配上他那双邪魅的眼，妖孽不已。

“你的这份苦没有白受，陛下已传令翰林院承旨拟旨，对涉及行刺的官员尽数抄家问斩，程少川诛九族。国库既得到了充盈，又避免这些个蛀虫倒向太傅，还让所有人对你放松戒备与忌惮，真是妙不可言。”

“立行已向本宫禀报过了。沈镜尘，你若胆敢再对裴渊出手，就别怪本宫心狠。”文清芷冷凝着脸，寒声警告。

“好，不会有下次了。”沈镜尘笑眯眯道。

裴渊端着粥进来时，便见两人四目相对，沈镜尘笑容明媚。他的心里涌起丝丝酸涩。

沈镜尘与文清芷的传言他听过不少，没有一个版本是能入耳的。

“烦请沈大人挪一下，殿下该喝粥了。”裴渊眉眼低垂，敛下所有情绪。

“没想到裴大人为博殿下垂爱，竟也会跟奴才抢活计。”沈镜尘挖苦道。

文清芷哪会允许沈镜尘去羞辱裴渊，面色不悦道：“沈镜尘，你给本宫出去。”

“陛下让我带兵抄家，须得先走一步，我给你留了一队精悍人马负责你的安全。”说完，沈镜尘起身走了。

裴渊舀了粥吹凉了些才送到文清芷唇边。

“我与沈大人并非外界谣传的那般。我的心里只有你。”文清芷解释道。

裴渊抬眸凝视着她眼中的认真，心跳漏了半拍。

他没有回话，温柔的一勺又一勺的喂着她，心底的那点滞闷尽数消散。

……

文清芷在府里将养了半月，背上的伤已开始结痂。

这日，她凭栏赏鲤，蓦然响起太后生辰将至，对东珠吩咐道：“叫上缝衣匠随本宫去西厢。是时候验收裴春萱的成果了。”

文清芷来到西厢院子，门内正飘扬着舒心的曲子，她驻足聆听至曲毕。

“长公主到——”

房门被打开，裴春萱踩着碎步出门，动作规范的朝文清芷行礼。

文清芷满意道：“免礼。”

婢女端了椅子出来，文清芷坐下说道：“本宫来看看你学习得怎么样了。”

“是。”

“先把礼仪走一遍。”

裴春萱应了一声，是，右膝跪地再跪左膝，从稽首开始，每一步骤都做得很规范。

“最擅长的才艺是什么？”文清芷问。

“回殿下，我最擅长长袖舞。”裴春萱微微垂首，回答不卑不亢。

此刻的她身上已寻不到她初来时的模样。

“舞一曲。”

“是，请殿下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