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接到圣旨,脸上丝毫不见喜悦,却满是羞愤。
安如得到消息,提着裙摆急急的跑进宅院,脸颊微红,气喘吁吁的问道:“裴渊,你真的要做长公主的驸马?”
靠坐在凉亭椅上的裴渊悲郁的笑了笑,他起身走向安如,取下腰间的玉佩还给她:“皇命不可违,裴某对不住安小姐。”
安如没接:“可成了驸马,你便再也无法实现你的宏图抱负。”
“这些都不重要了。安小姐请回吧。”裴渊语气悲凉,将手里的定亲玉佩交还到安如手中。
“我不甘心,明明我们已有婚约,她怎么能抢夺,此举与强盗匪寇有何差别!”安如紧攥着冰凉的玉佩,眼中涌起委屈的泪花。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我带你走,我们离开朔西国好不好?”说着,安如抓住裴渊的手腕,认真道。
“长公主心狠手辣,你会没命的。”裴渊抽回手,又道:“安小姐的相助之恩,裴某不会忘记,还请安小姐多保重。”
“她会害死你的,裴渊!”安如追上去,却被裴渊关在了门外。
她急躁的拍门:“裴渊!裴渊!你跟我走吧!!!”
苍鸾殿。
几位扶风弱柳的男子弹着乐曲,文清芷惬意的躺在贵妃榻上闭目聆听。
“沈大人……您不可进……”
“滚开!”沈镜尘怒吼道。
文清芷睁开眼缓缓坐了起来:“沈大人好大的胆子。”
“请殿下恕罪。”沈镜尘拱手行礼。
“本宫不是让你去给本宫训练死士吗?来此做甚?”文清芷摆摆袖子,抬眸看他。
“殿下为何要选择裴渊?他有什么好的,你非要嫁给他?”沈镜尘微红着眼尾,幽深的眸子深深的注视着她。
“沈大人,你僭越了。”文清芷冷声提醒。
“为何不选择我呢?我不比那文弱书生更有用。”沈镜尘不死心的追问。
“沈大人,请你认清自己所处的位置,你不过是本宫的一枚棋子,一把好刀而已,还请勿要生出别的妄念来。”文清芷傲慢道。
沈镜尘眼中划过一抹受伤,他凝望着别开脸忽视他的文清芷,他的心底叫嚣着不甘。
“沈大人,本宫成亲之日,不许任何人不守规矩,若有谁胆敢搅和婚事误了吉时,本宫要他人头落地!”文清芷转过脸来冷淡的看着他又道:“那日的安危与秩序便交由沈大人负责,还望沈大人莫叫本宫失望。”
“臣,领命。”沈镜尘咬着牙根道。
安府。
安如站在水榭的石桌旁,手拿剪刀剪了花枝插进花瓶里。
“小姐,药买回来了。”安如的贴身丫鬟小荷走进来汇报道。
“去把裴公子请来,就说我即将启程去往北方,怕是日后难再见了,想请他来喝个诀别酒。”
“若裴公子拒绝,奴婢又该说什么?”
“裴渊重情重义,又亏欠于我,他必定会来。”安如微笑道。
“是,奴婢这就去请他。”
待丫鬟小荷走后,安如对守在外面的丫鬟吩咐道:“去把九曲鸳鸯壶取来,另去厨房催催,让他们动作搞快点。”
半个时辰后,裴渊跟在小荷身后走过九曲廊来到安如所在的亭台。
“裴某见过安小姐。”裴渊作辑道。
他身着青色长衫,宽大的袖子随风蹁跹,墨发用青色发带半束,优雅清隽。
“裴公子请坐。”安如收回视线,抬手邀请道。
“你要去北方?”裴渊问道。
“是,那边的生意出了些问题,我爹让我去查查。”安如叹了口气道。
“即将入冬了,北方严寒,多带些御寒之物。”
“嗯,都收拾好了。”安如微笑道。
“何时出发?”
“明日。”
裴渊不说话了,他想送她出城,却也深知不能。
“这诀别酒就当是提前祝贺你新婚大喜。”安如斟酒举杯。
裴渊不疑有他,举杯一饮而尽。
“也愿小姐觅得如意郎君,幸福安康。”裴渊微笑着祝愿道。
饮下这一杯,裴渊便倒了下去。安如眼疾手快的托住了他的身体。
“快,把他弄上马车,即刻出城!”
小荷招来家丁背着裴渊出了后门。
这边,一道黑影自屋顶消失,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禀殿下,安家小姐带着裴公子出城了。”立行进殿汇报。
正在批阅奏疏的文清芷手一顿,继而怒不可遏道:“岂有此理!给本宫把人带回来!”
立行领命退出大殿。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的文烁也收到了这一消息。
“你也带人去跟着立行,找准时机当着裴渊的面杀了那个安如。”文烁露出一丝阴邪的笑。
如此一来,裴渊必定憎恨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