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芷感觉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也比往年要更冷许多。
“沈镜尘,买炭火了吗?这边的天也太冷了些。”文清芷用手在手臂上搓了搓。
“你感觉很冷吗?”沈镜尘疑惑的问。
“嗯。”
沈镜尘命人烧了炭盆来,同时也带来了刘大夫给她诊脉。
“小姐这是畏寒之症,是因被之前那毒亏损了身体导致的。患了这种病症,哪怕是烈日之下也感受不到温度,因而,在这种季节,更要多注意保暖,不可受了凉,严重的话会导致心跳骤停。”刘大夫说道。
“能治好吗?”沈镜尘紧锁着眉,问。
“这是后遗症,难以根治,只能慢慢调理,或许有恢复的可能。”
自那之后,明明还是秋日,文清芷却时时在手里抱了个暖炉,每日还要喝那难闻的苦药。
这日,一袭白衣,身披红莲披风的文清芷站在院子里,看沈镜尘带着侍卫给她移栽美女樱。
美女樱开得极好,一簇簇花朵团团环抱,远远看去就像一颗颗花球。
“看,红的、粉的、紫的、白的、还有红白相间……这里的美女樱比长公主府的品种还要齐全。怎么样,可喜欢?”沈镜尘拍拍手上的泥土,指着那满院随风摇曳的美女樱,笑问。
“很漂亮,我也很喜欢。”文清芷笑着回应。
风吹过来,文清芷不由耸了下肩膀。
沈镜尘迈了两步站在她身侧,替她挡住风。
文清芷转头看他,却发现,他也正在看她。
四目相对,他们谁也没有移开视线。
文清芷想,她也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至少,她当初在看沈镜尘的时候并没有看岔眼,历经这么多,他依旧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谢谢你。”
沈镜尘宠溺一笑:“待日后夺下江宁城,我给你种满城的美女樱,比这更好看,比这更壮观。”
文清芷掩嘴轻笑。
日子渐渐过去,飘了一夜雪花的院子里已堆起了积雪。
沈镜尘怕她冬日冷,早早便让侍卫给这宅子弄了火墙。
火墙加好几个火盆,屋子里已暖和得不行,可对文清芷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她手抱彩纹暖炉矗立在门前赏庭院落雪。
披着灰兔毛大氅的沈镜尘突然踏进了院门,他瞧见没裹大氅的文清芷,快步走了过来。
文清芷轻叹,从前风光时的她和沈镜尘可瞧不上这兔毛制的。
沈镜尘解下他身上的大氅披在文清芷身上,声音温和,透着浓浓的关心:“身子畏寒就多穿些,可别病了。”
“这里的雪下得比江宁城大,我还是第一次见此等雪景。”文清芷垂眸,“很遗憾,我没法去淋雪,更不能去雪里奔走撒欢。”
沈镜尘看着她,突然道:“我要离开几日,你照顾好自己。”
“嗯。”文清芷没有多问。
沈镜尘离开了她住的院子,不多时,他又出现了,身上还落了不少雪,手里拿着一捧新折的红梅。
沈镜尘一踏进她的屋子,他身上的雪瞬时化成了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将红梅插入瓷瓶内,说道:“你虽不能出门,但这样的话,你也不会错过这一道冬日的美色。”
“沈镜尘,沈老夫人她可好?”文清芷问道。
自出事后,沈镜尘一直待在她身边,而她从未见过沈老夫人,她担心沈老夫人莫不是遇害了。
“她很好,在我被陛下贬至鄯州时,就已命人将她送离朔西,安置妥当。此事牵连不到她那里去。”沈镜尘扬起唇角,“她此刻应是还在绣那些成亲用品。”
听到成亲二字,文清芷的心好似被什么攥了一下,她问:“她给你许了亲事?是哪家女郎?”
虽然文清芷有所克制,但沈镜尘还是听出她语调里的那股急切。
“没有,她就是喜欢把这些东西都备着。”沈镜尘怕她误会,满目柔情的解释道。
文清芷垂眸,心底的情绪有些怪异。
沈镜尘离开后,文清芷便觉得日子无趣了些,她对门外的侍卫下令:“去把香阳带过来。”
衣着单薄,被关在铁质囚笼内的香阳被侍卫拖了过来。
无数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冻得她瑟瑟发抖,脸颊苍白,唇色变得黑紫。
“把刘大夫传过来。”文清芷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饶有兴味的睥睨着香阳。
刘大夫匆匆赶来,还以为是文清芷病了,却见她如同猎人一般盯着风雪里的香阳,眼底还闪着兴奋的光。
“小姐。”刘大夫朝文清芷拱手道。
“你去刺激她的痛穴,我要她痛苦。”文清芷翘着嘴角,冷笑道。
“这……”刘大夫一脸为难。
他作为大夫,觉得此举过于残忍了些,以及,很没有医德。
“莫非,你想跟她一样?”文清芷露出不悦。
刘大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