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芷看着武安公主一副少女含春的羞涩模样，问道：“他是何人？”

武安公主眼神闪躲，心跳加速，坚持道：“没有。”

她心悦廷尉府的三公子，可廷尉大人与皇姐处于对立，她又岂能说出自己的心事。

——

“殿下，裴小姐来了。”东珠对正在听说书的文清芷汇报。

“让她在外面候着。”文清芷拂袖端起茶碗品茗。

她当然知道裴春萱为何而来，她要让她好好尝尝背叛她的滋味。

裴春萱面色痛苦的跪在碎石铺就的地面，有东珠的提醒，她不敢发出声痛呼声打扰了文清芷的兴致。

她双手撑地，精心染过的指甲紧扣着地上的石子，极力的压抑着噬心蚀骨之痛。

最终，她痛得直在地上打滚，想将那些啃噬她骨肉的虫子都碾死。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锦履出现在她的视线。

她的视线上移，便见文清芷一脸冷漠，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殿下，奴婢知错了，求殿下饶过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裴春萱翻身，像狗一样手脚并用爬到文清芷面前。

但她又不敢离文清芷太近，生怕不小心弄脏了文清芷的衣裙。

“裴春萱，狗都知道不侍二主的道理，你倒是连狗都不如。”

“奴婢知错，求殿下赐奴婢解药，奴婢再也不敢放肆了。”裴春萱祈求道。

“本宫向来赏罚分明，你若能熬过这三日，便可留你一命。”文清芷的声音冰冷刺骨，直接将裴春萱打入寒窖。

她已熬过一日，今天是第二日，想到还要折磨一日，裴春萱想死的心都有了。

“把她丢出府去，别在这里惹人厌烦。”文清芷冷声道。

她可不想裴渊回来看见裴春萱这副模样，从而影响他们的夫妻感情。

东珠猜出文清芷的顾虑，命人押着裴春萱从后门离府。

夜里，裴渊给文清芷洗脚时，突然说道：“殿下，族中长老来信称宗祠已重建完毕，所有裴氏儿郎需回岩阳城祭祖。因而，臣需离府一段时间。”

“我随你一同去。”

“好。”裴渊笑着应道。

第二日，两人前脚刚走，消息就送到了文烁跟前。

文烁站在一群死士面前，严肃道：“此行，务必除掉长公主，朕重重有赏。”

这些死士是她这些年瞒着文清芷偷偷豢养的，倾巢而出，只为一举歼灭文清芷。

“遵命！”

文烁负手而立，神色凝重，心却跳得很快。他的眸子里已没了往日的仁厚，阴鸷而冰冷。

那些死士快马绕道而行，赶到文清芷他们前面，换上草寇的行头，埋伏在山头。

待到文清芷的马车出现，他们先是射箭，之后再冲锋下去与之交手。

车马惊慌，东珠迅速割断了连接车子的缰绳，任由受惊的马奔走。

马车内，文清芷对外面的刀剑碰撞声充耳不闻，面无波澜的继续翻阅着手里的古籍。

“驸马别害怕，这些人伤不到我们的。”文清芷瞟了眼裴渊那担忧的神色安抚道。

她越是这么风轻云淡，裴渊反而越担心。

他害怕事情败露，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坐如针毡，心中煎熬。

“殿下，刺客都已尽数除掉，本想活捉问话，但他们都服毒自尽了。”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外传来立行的声音。

“罢了，本宫对他们的来历并无兴趣，收拾一下，继续赶路，莫要耽搁了时辰。”文清芷淡淡道。

立行换了一匹马来拉文清芷的车轿，行驶不过三里地，他们再一次遭遇了伏击。

与先前的亡命之徒不同，这些人边打边退，见打不过，直接往山上逃窜而去。

“殿下，这些人应该是此地的山匪，他们手里绑着一个和尚，瞧着像是空明圣僧。”东珠的声音传来进来。

文清芷颦眉，眼底浮起不悦：“追上去，剿匪。”

立行带人驾马追了上去。

“殿下很在意这个和尚？”裴渊见文清芷把书都收起来了，忍不住问道。

“他乃是皇化寺的接班人。”文清芷解释道。

裴渊没有再多问，心底涌起沮丧的情绪。

前有沈镜尘，后有这个叫空明的和尚，他在她心底的位置又在何处，有几分重量。

文清芷抵达山寨时，那些山匪皆已伏法，被捆绑在一起，围成一个圈跪在地上。

文清芷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落在一旁的空明身上。

他穿着百衲衣，脸上被染脏，着实狼狈，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澄澈。

“殿下。”空明上前行礼。

“每每遇见，你总是这般狼狈。”

空明面露窘态：“贫僧谢殿下相救。”

“本宫不是给过你一块令牌吗？为何不用？是没带在身上？还是被你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