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在读什么?”
满仓兴致勃勃地凑过来。
苏小九打着哈欠,指着上面用毛笔抄写的大字,
“这是算术口诀,可以算帐,当帐房先生用的。”
“我也想学~”满仓眼晴闪亮,闻着纸上泛潮的墨香,兴奋不已。
娘亲好厉害,居然会算帐,他也想学。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五,二三得七.......”
苏小九指着上面的内容,一字一句的读给满仓听。
满仓听的仔细,也记得认真,
苏小九读了两遍,他就全记下来了。
然后开始背给苏小九听,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五,二三得七,二四十一,二五十三.......”
这时,苏小九的头嗡嗡响,
脑子里的吱唔声比之前更加凌乱。
9528:¥%&*
......
苏小九晃了晃头,口诀虽然不好记,
但也不至于让人这么头晕。
9528的承受力真弱。
苏小九不理会脑子里错乱的吱唔声,
她见满仓背的一字不差,高兴地点点头,
“满仓比娘厉害,将来一定是个算帐不差分豪的帐房先生。”
满仓得到夸奖,欣喜的依偎在苏小九怀里,
“娘亲,我还要多背几遍,这样才不会忘。”
直到天色暗下来,苏小九记得脑仁疼,也没记住几个。
而满仓已经背的滚瓜烂熟。
苏长生搂着有粮,有粮抱着小白,两个人一条狗都开心地看着苏小九和满仓。
苏长生:闺女肯用心学习,连外孙满仓也跟着不一样了。
有粮:哥哥跟娘亲学习,小白就能陪自己玩了,嘿嘿~,真好~
小白:念的啥?
李如花在院子里劈柴,听着朗朗的背书声,
斧头挥的更加带劲。
没想到老苏家也有了读书人。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
大黄“哞哞”的叫声把苏小九从睡梦中唤醒。
苏小九伸了抻手,摸向炕里面。
有了孩子后,这是她晨起的习惯动作。
昨晚背书用脑过度,她睡的特别沉,
半夜忘了给两个儿子盖被子。
光溜溜的身子,苏小九只摸到了一个,另一个呢?
苏小九睁开眼,睡意全无。
转头,见满仓两个小胳膊规矩地放在肚子上,睡得很香甜。
有粮哪去了?
苏小九坐起身来,扫过三米多长的大炕,
“噗嗤”一声,苏小九差点笑出声。
有粮光着身子,小虎抱头一样挤到了炕尾,贴着墙睡的正香。
一晚上的时间,竟然从炕头翻到了炕尾。
如果没有墙挡着,估计都能翻到院子里去了。
苏小九轻轻抱起有粮,
有粮睡的踏实,像小猫一样伸卷着身子,脸颊在苏小九的胳膊上蹭了蹭,
嘴角不经意地裂开,流出如清泉般的口水。
小家伙肯定又做美梦了。
苏小九将熟睡的有粮放在满仓身边,
给两人盖上薄被,
拿过手帕给有粮擦干净口水,这才收拾起身。
院子里,李如花把劈好的柴,一层一层的摞起来。
苏长生正在烧火做饭。
苏小九用土疙瘩解决完个人问题,牵上了大黄。
“爹,娘,我出去转转。”
苏小九知道家里的树叶不多了,再不去找吃的,用不了两天,全家人都要用水充饥了。
村口的大榆树,经过昨天前赴后继的采摘,如今只剩光秃秃的树枝。
苏小九叹气正准备离开,
大榆树后面,传来任查查狂妄傲慢的声音。
“你这些破玩意,还想跟我换粮食,去~去~去”
任家是大榆村是大姓,村里一半以上的人家都姓任。
任查查和苏小九年龄相仿,仗着他父亲是任家的族长。
平日里,对苏小九、狗娃、二牛等几个外姓人很是瞧不起,见面连眼皮都懒得抬一抬,
苏小九背地里喊他人渣渣。
“走,别在这碍我的眼。”
任查查推搡着狗娃,从大榆树后面走出来。
狗娃怀里抱着瓷白的大碗,用旧的暖瓶,还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锅。
看到苏小九,狗娃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任查查则用下巴指向苏小九。
“怎么,你也来跟我换粮食?”
任查查晃了晃手腕,向苏小九显摆。
几串用细线串起来的小麦粒,像手链一样套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