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宜国边境。
一座叫玉江城的小城中。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一个白衣青年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一条青石小巷之中。
只见一支箭矢穿过雨幕,直直地朝那青年飞去。
青年左手一翻,一柄白纸扇出现在手中。
下一刻,纸扇展开,朝那已迫近面前的箭矢一扇。
箭矢原地旋转数周,青年脚尖一点,便将那箭矢踢飞了出去。
此时一个身披蓑衣的刀客正从那箭矢来的方向窜出,却被这飞返的箭矢直接洞穿了胸脯。
只听得一阵喊杀声响,数名同样身披蓑衣的刀客从小巷四面八方杀出。
青年见状,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油纸伞朝天空旋出。
右手在腰间一抹,扯出一柄四尺长玉柄软剑来。
只见白衣青年如游龙一般在一众蓑衣客间穿梭,一柄软剑挥舞得闻声而不见影。
片刻之后,小巷中便只留下了一片狼藉。
白衣青年依旧撑着油纸伞,而一众蓑衣客,则成了无头尸。
白衣青年走出小巷,来到巷子尽头的一座桥边。
他立于桥头,闲看枝头叶片旋落在水中。
片刻之后,一艘乌篷船驶过桥下。
白衣青年从桥上跃下,如蜻蜓点水般落到船上。
他收起手中纸伞,进到舱中坐下。
此处已有一名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坐在舱中,手提着一个青瓷茶壶。
“荣帅孤身到此,所为何事?”
原来白衣青年正是地下商盟的盟主张荣,他从少年壶嘴下端起刚泡好的热茶,轻抿了一口。
“就不能找个舒坦地方说话?小桥流水人家的,玉郎这是要跟我玩情调吗?”
被称作玉郎的美少年淡淡笑了笑,眸子里闪烁着星星般的光。
“此次事态超出我等预期,家姐要亲自见见荣帅。”
“欲到芙蓉坞,便必须经此小桥流水,还望荣帅不要见怪。”
张荣笑了笑,端坐着喝起茶来,不再说话。
少年见状,也知趣地闭上了嘴,只是一个劲地替张荣添茶。
没过多久,小船进了一片花圃一般的地方,里面种着各色芙蓉。
船在一个小亭前停了下来,亭中坐着两名女子。
其中一人坐在亭中石桌旁,面前摆着一副围棋,棋盘上是一片残局。
而另一人则抱着一柄三尺长的宝剑,侍立在侧。
见船来,二人并未转头,目光依旧落在棋局之上。
张荣没等船停下,直接踏水而过,来到亭中站定。
“唷!”他一上来便轻浮地和坐在石桌旁的女子打了声招呼。
“荣帅可知此棋局?”女子用一种柔弱的声音问道。
“我不下棋!”张荣轻蔑地白了女子一眼。
女子丝毫没有生气,站起身来,故作扭捏姿态,正欲说些什么。
张荣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来。
“传主人令,助涵国一统天下。”
女子闻言大惊,立刻跪下接令。
“不是说只是搅乱时局吗?为何要做到这等地步?”
张荣抬手将令牌收入囊中,“你们女人,还能不懂女人?”
女子闻言,先是一愣,后又妩媚一笑。
“荣帅此言差矣,我可不似主人心妒。就算荣帅身边女人再多,我也不会妒忌。”
张荣冷哼了一声,“别,咱们只是同僚,谈工作可以,别骚扰我。”
说罢,便飞身回到船上。
女子闻言,柳眉倒竖,捉起桌上一枚棋子便朝张荣扔去。
张荣竖起一指,轻轻一弹,便让那棋子在空中变了方向。
只见棋子飞入芙蓉丛中,打落一片枝叶,最后深深嵌入到一片青石墙中。
少年立刻指挥手下开船,由原路出了芙蓉坞。
“荣帅,你就不能对家姐温柔些?”少年嗔怪道。
“得了吧,你姐那种以一当千的女中豪杰,温柔起来能掐死牛。”
“……”少年默然。“你真的没兴趣做我姐夫?”
“那不屁话,做了你姐夫,我就做不了全天下人的姐夫了。”
少年闻言,摇了摇头。
……
……
新生的金国,全国一片大好形势。
第一条铁路建成,将整个金国从南到北连接了起来。
金国的地形狭长,无大江大河。
一条青衣江,冲波折流,根本无法开展航运。
好在贯穿南北的官道较为平坦,没有太多的翻山越岭。
与官道平行的铁道,自然也是顺畅无比。
这是天云大陆的特色,国与国之间必有大山大水相阻。
而国内的交通,必有一条可贯穿到底的航线,要么是水路,要么是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