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很勇啊。”沈互辞忍不住说道。

果敢，快速，毫不犹豫，她以后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

张九微抹了抹脸，又是一身腥，“其它人呢？你知道这里还藏着第三只畸变人吗？”

“嗯，我知道，它们都死了。”

张九微：“啊，那就好。”

吸入蘑菇粉尘的人，要半小时以后才会醒，张九微和沈互辞暂时没去管蒙小山，而去民房里找杨誉和宏小丰。

“所以呢，你得到它的异能了？”沈互辞边走边问。

“嗯。”张九微应道，“「眩惑的蘑菇」，这玩意儿真是又好使又不好使。”

发动时间太长，发动形式太显眼，虽然效果好，但弱点也很致命。

“你也是？”张九微想到了平伟，他也是个特殊的畸变人。

“嗯，我得到了。”沈互辞说，“也终于确认了。”

“确认了什么？”

沈互辞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她：“你觉得要获取对方的异能，必要条件是什么？”

张九微只想了一秒：“对方也是个异能者，不管是人还是畸变人都可以。”

沈互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轻轻摇了摇修长的手指，说：“并不是哦。”

张九微疑惑：“不是？”

“你这一两个月来，一定没见到多少人吧？”沈互辞说，“我遇见过许多人，见过他们杀人，杀畸变人，但都没有人能获得第二个异能。”

他说着撩了下头发，露出左耳绿莹莹的吊坠，“你觉得为了这一个破石头我会追了你一路？”

张九微怔住了，这和绿玉有关？

“我很早就怀疑剥夺他人异能的原因了，当初在国际大厦，那群人以为只要结束对方性命就能获得能力，我都好心提醒他们这是个未验证的结论了，结果他们就是不信，”沈互辞说，“那时我注意到郭老太和你都有两个异能，并且你们身上都出现过绿玉，因此怀疑和绿玉有关。”

张九微默然，原来如此，当时那帮人跟疯了一样追杀郭老太，原来是为了夺取她的异能啊，那么多人围攻郭老太，若不是因为各自怀有私心，彼此牵制，只怕郭老太都撑不到张九微的到来。

“今天看你杀了赵康耀，得到了它的异能，我已经百分百确定了，让我们拥有剥夺能力的，正是因为绿玉。”沈互辞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微笑。

张九微脚步缓慢，在接受这个消息后脑里闪过许多画面，有郭老太的，有林之奇的，还有沈互辞的。她理了理思绪，想问个问题，但始终没有开口。

沈互辞找她根本不是因为那是他爸的遗物，所以想弄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对他来说，这毫无意义，他也不在乎。他只是想证明自己的猜测，他需要同样拥有绿玉的张九微做个实验，来验证他的想法。

张九微心里发沉，方才她击杀赵康耀的时候，沈互辞有没有在其中做点什么呢？

她无声地晃晃头，不，她来到这里纯属意外，沈互辞不可能知道，这一切应该都是巧合……

“怎么了？”沈互辞在一堵有着破窗的墙边站定，扭头看迟迟没有跟上来的张九微。

“哦，没什么。”张九微抬腿跟了上去。

沈互辞伸出左拳，轻轻巧巧地对着颓败的灰墙一击，一整面墙就轰隆隆地倒塌了，碎石伴着烟尘四处飞溅。

墙壁后，两个人背靠背坐着，耷拉着脑袋，正是晕过去了的杨誉和宏小丰两人。

“吴业说宏小丰没有异能，他比我们早半天被抓到，被藏在了这里。”张九微说。

沈互辞点头：“嗯，把他们叫醒吧。”

他走过去，腿一抬，宏小丰顿时被踹倒在地，发出‘哎呦’一声。与之靠背的杨誉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

“原来醒着啊。”

沈互辞看了他们一眼，杨誉立马在他面前站好，宏小丰也脸色一派青紫地捂着肩膀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这样做的，都是它们逼我的！”杨誉知道清算来了，一整个战战兢兢，“我、我和你们是一样的啊，我们是同胞啊！我一点儿也不想害你们的！”

虽然是同胞，但他做了二五仔，还是为畸变人做事，坑骗了沈互辞他们，变相地在拿他人的命换自己的命。

沈互辞垂眸，让人看不出情绪：“你不想做还是那么做了，结果如何就是如何，我管你什么苦衷，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呢。”

杨誉怔住了，支支吾吾得再说不出话来。

相比起他，宏小丰是刚‘加入’的，还是畸变人的预备食物，鉴于他只出面了那么一小会儿，沈互辞踢了他一脚算放他走了。

至于杨誉——

“来，你给我们好好说道说道，要巨细无遗地讲。”沈互辞抱胸，说道。

杨誉畏忌地应了声，说起他所知道的事。基本上，他和吴业了解的差不多一样，不过杨誉比吴业更早被赵康耀等人抓住，跟着他们有小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