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无法说完，她只觉得心中一阵震颤，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容甜美的女孩，而后震惊化为愤怒，长长的蛇鞭在空中发出凌厉的声响。

啪！

徐若帝并不闪躲，一下子就被打了出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撞到墙上，肩膀处很快就浸出了一片血迹。

徐振贵见此，在巨大的疼痛中又哭又笑似的，疯狂念着“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徐若帝捂着肩膀‘嘶’了一声：“真的好疼啊。”

然而随着她话语落下，张九微惊讶地看着手中的鞭子崩然瓦解，如一条被环环斩断的巨蛇，化为数段，散落一地。

怎么回事？

徐若帝捂着肩膀站起来：“微微姐可真狠啊，不过这种痛真是久违了。”

张九微捡起一段鞭子，冷眼看她：“这就是你真正的能力？”

徐若帝笑道：“是啊，修复之前，不得先让它坏掉？”

“爱是把双刃剑呢，用的好可以救赎一个人的人生，用的不好也可以毁掉一个人的人生，每个人的人生，不都要受到爱的牵引吗？这就是「爱的两极反转」啊。”

她的真正能力，「爱的两极反转」，说白了点就是分解与重组，只要被她碰到的非生物体，都能被随意分解，分解成几块、多大都随她定。而重组则能使其修复成原来的样子，一丝不差。

张九微捏着那截断掉的鞭子，心里在想自己的骨刀到底算不算非生物，虽然看上去是刀具的样子，但源头是连在自己身上的，应该不算是非生物吧？

但是也不能冒险，万一真被分解了，那她就完蛋了。稳妥起见，她决定暂时不显露自己的主能力。

“你这样对他的理由是什么？”张九微问道。

边说着，张九微边隐秘地衡量着徐若帝的战斗体能，从还有些细白松软的胳膊手腕和腿的肌肉大致可以判断出，徐若帝的身体素质绝对在她之下。

回想起末日来临后的日子，张九微过得可用艰苦来形容，几乎每天都在绷紧神经，担心遇袭。在城市的时候，她多次遭遇畸变人，也有过不少的战斗经验，这些都在无形中为她带来了良好的反馈。

在多次和畸变人的交战中，张九微的身体综合素质提升迅速，反应的灵敏性和肌肉的强韧度得到大幅增强，对自身能力的使用也更加游刃有余。

此外，在松冠山上被那群雾草耍——不，是和它们追逐时，实际上也在锻炼着自身，这点从一开始她在崎岖的山里屡次摔倒，到最后能在岩石间如履平地就可以看出。

所以如果抛去能力，而选择肉搏的话，张九微可以肯定，绝对是自己更甚一筹。

问题是，徐若帝也不会那么傻选择肉搏吧，她的能力，乍看之下不适合即时战斗，但谁又能知道她都开发出了哪些用法呢。

张九微在那瞬间脑子想了很多。

徐若帝因为受伤的脸色有些发白，她说：“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把他做过的还给他，你也可以理解为报复。”

张九微眉头微皱，以前徐振贵这样对待过她？

“呵，像你这种一看就是幸福家庭里长大的人，一定没见过那些比恶鬼还恶的人吧？你们这样的人，最喜欢站在道德高地了，明明什么都不了解，还摆出一副审判的姿势。”

你们？张九微直觉徐若帝是在透过她看别人。

两人说话的当口，原本还在门口处的徐振贵已经不见了，地上留下一滩拖行的血迹。

徐若帝也不去追，慢慢地解开手腕上的一块旧布，露出斑驳的的刀痕，“对你来说，如今才是末日，可对我来说，之前的每一天都像是活在末日里。”

徐若帝露出了那道伤疤，又慢慢揭开了自己的伤口：“一个二十年前的女大学生，被拐到这种小地方，被当成牛马使，稍微反抗就是一顿毒打。平时吃饭是不许上桌的，只有家里两个爷们需要的时候才会被允许上床，她的肚皮被寄予了厚望，哈哈，不过很可惜，我是个女的。”

“你可能会问，怎么不反抗，”徐若帝神情隐有些激动，“哈！当整个村子都是帮凶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连光都是灰暗的。”

自遇见徐若帝开始，张九微从未见她如此激动过。

徐若帝抬起右手捂住脸，片刻后放下，她又恢复了平常的冷静，只是脸上表情冰冷。

她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我从没有折磨过他，在他身上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他曾经的所作所为而已。”

“那间小屋，那条链子，那个狗盆，以前可都是他的最爱呢。”徐若帝露出个揶揄而冰冷的笑。

张九微说不出话来了，对面这个比她还小几岁的女孩，她是经历了多么痛苦的事情才变得如此冰冷而充满恨意，她只是站在那里，便有浓厚的恨意和黑暗流淌而出。那样的情绪，若非亲自经历，谁也无法清楚地了解其中滋味。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词，叫因果报应。佛总给人大慈大悲的印象，可祂却是最分得清善恶的，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