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布仁果然安全回到了北堡楼,福杰见父亲终于回来了,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师爷怎么样了?”福布仁一进门就问道。
“师爷刚刚已经转醒了,不过还是很虚弱。”福杰道。
“我去看看他。”说完,福布仁就直接奔韦师爷的房间去了。
韦师爷听说福布仁来了,顿时睁大了双眼,焦急地要询问发生了什么情况,福布仁便一五一十地把西风寨的事情告诉了他,韦师爷听完,这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神色安详,他知道,关黑豹子只要肯谈条件就有希望。
福布仁从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在想办法了,可惜还是毫无头绪。此刻,他看到师爷也闭上了眼睛,大概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吧。当即喊道:“老二,现在就派人去东水镇,一枪把那个贾道学崩了!”
福杰大喜:“好嘞!”刚要出去,韦师爷突然憋出一口气,喊道:“慢着!”
福布仁一听,赶紧叫起来:“老二,快回来!”
韦师爷咳了起来,干咳声许久才止住,大概是被这一通咳,突然有了说话的力气,于是拉住福布仁的手,缓缓地说道:“老爷……人,不能杀……杀了他,就中了关黑豹子的计了……”
福布仁问道:“什么计?”
“老爷,还有三天……关黑豹子已经等不及了……你和贾道学……他做梦都要除掉……你,他不敢杀,杀了你,我们的人跟他拼命,他赌不起……可贾道学不同,他一条贱命,死就死了……可是,谁都能杀了他,就是你不能!”
“为什么?”福布仁惑道。
“因为,关黑豹子杀不了你的人,他却可以诛了你的心!只要你杀了贾道学,便是恼羞成怒、杀人如麻的冷血杀手,在那些老百姓心里,你便永远都没了翻身之日!”
福布仁听完,眼中竟然噙满了泪水。韦师爷的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竟然还在为自己悉心打算,他怎能不流泪?
“可是师爷,今天我不杀他,又有谁能去杀他?”
“有!”
“谁?”
“读书人的虚伪!还有假仁假义的清高!”韦师爷坚定地说道。
“师爷,你说的我都懂。我早知道这个贾道学不是什么诗书礼仪的好人,可是就算我们知道了他的虚伪、清高,又能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死呢?”福布仁无奈道。
“老爷……我有……”
“什么办法?”
“老爷,我问你。读书人,一生只读圣贤书,是为了什么?”
福布仁道:“古人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估计就是这两样了吧。”
韦师爷听完,笑了几声。他已极其虚弱,笑声也只是在喉咙间颤抖罢了。“老爷说得对,如今,我们有‘黄金屋’,可是贾道学这种人,太迂腐,不会要。可是‘颜如玉’,我们有,他没有。食色性也,再清高的人,送上门的‘颜如玉’他不可能不要,这是人性!”
福布仁恍然大悟:“师爷你的计划是——”
韦师爷已经没了力气,声音越来越小,福布仁只能贴着耳朵去听,边听边点头,竟然露出了笑容来!
“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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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夜色初至,贾道学就关上了门准备睡觉。这些天他实在太累了,身体本身就有伤,需要多多休息。况且这两天,福、关两家都死了人,一时半会儿是挽不回局势了,他也正好睡个安稳觉。
然而,他刚躺上了床,就听见门外就有人在敲门。
他大声喊道:“是谁?”
可是没人应答。
他又要睡下,可是门又被人敲响了。
他又大声问了一声,还是没人应答。他有些奇怪了。自从钱老三偷书事件之后,他已经学会了谨慎。如今非常时期,多个心眼总是对的。
于是他下床穿上鞋,随手从墙边拿了一根擀面杖,轻声慢步地朝门口走去。他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迎接一场战斗!然而当他打开门——
门外竟然站着一个女人!
一个美到令他一个五十岁的光棍还能停止呼吸的女人!他读遍诗书,才子佳人的诗词歌赋背过无数,一时间竟然没有一句话可以让自己来形容。
她太美了!
娇羞欲滴的容颜,白如美玉的肌肤,纤细修长的身姿,加上此刻夜幕降临,月色初上,一个衣着单薄、又略带一丝柔弱的女人来敲他的门,怎能不让他心神荡漾?
尽管如此,贾道学还是极不自然地问了一句:“你……你找谁?”
这个女人娇滴滴地说道:“听说您是这个整个城里最饱读诗书的人,怎么我却觉得是整个城里最不解风情的人呢!”
贾道学心神一荡,身心依然沉醉在她盈盈的娇声里。
“这样的时间,一个穿成我这样的女人来敲你的门,还能有什么事情?”
贾道学简直都酥了!
他这一辈子没有受过女人说这样的话,如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