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寂静无言。
小县城没有大城市夜晚的喧嚣吵闹,灯光飞舞斑斓。
小县城的夜晚只有闪烁的路灯和急匆匆来往的行人。
小路上仅有的几个路灯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有些昏暗了。
有的路灯甚至在不断的闪烁,有些鬼片里的感觉了。
唯一一个好的路灯灯光正常,照耀着周围的路面。
旁边有着一个布满落叶的座椅,上面脏兮兮的都是灰尘。
一个看起来有些颓废的青年坐在上面毫不避讳。
长长的发丝遮住了大半脸庞,让人看不清具体的面容。
发缝间漏出的眼睛不像正常人那样透露着光芒和朝气,而是空洞无神的样子。
在他的身边感受不到年轻人应有的活力,只有浓重的压抑感。
过了一会天上下起了小雨。
秋天的雨水落在身上,夜间的冷风在轻轻一吹。
这已经可以让人打个哆嗦了。
雨越下越大。
渐渐的,男人身上薄薄的衬衫被彻底打湿。
雨水似乎让他回了神。
起身从椅子上坐起抬头仰望着雨中的路灯。
周围落下的雨点好似飞舞的银针。
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样伫立着。
哗啦!
轿车从路面开过,荡起的脏水和车子的声音再次让男人回过神。
随后拖着身躯朝前方走去。
路灯下的身影越走越远。
明明是年轻的身躯,却散发着年老朽木的凋零之气。
没走多远就来到了一个老旧的小区。
这种有着长久时间的小区连个看门的警卫都没有。
大门也是随意进出,根本没有所谓的刷脸一说。
一路来到四号楼。
四号楼一共五个单元。
总数是五个。
但是每个楼的门口根本没有标识是具体的几单元。
大家都是按照从开头为一,末尾为五计算的。
男人走到四单元,来到四楼。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老旧的钥匙。
插进锈迹斑斑的铁门里,一拧就开了。
吧唧一声。
打开的门声响起。
屋内温暖的气息飘出。
踏进房内,关掉门。
一层门将外界隔开,好似两个世界。
男人踉跄的坐在掉皮的沙发上。
无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木制的相框。
抬起手将相框拿起。
里面是两个人。
一个女人和一个年轻的男孩。
女人大概三四十岁,柔温似水的脸庞有了一些皱纹。
这并不影响女人的气质反而增加了一股成熟的韵味。
不足的是,女人脸上有着肉眼可见的疲劳和苍白。
身旁年轻的男孩大概只有十六七八。
精致的脸庞,红润的嘴唇和朝气蓬勃的眼神。
让谁来了都得夸上一句好一个少年郎。
沙发上的男人,一手轻摸着照片上女人的脸颊。
无神的眼睛中出现了些许光彩。
看着照片,男人渐渐陷入了回忆。
他名字叫做王宸。
照片的女人是他的母亲,叫慕闻雨。
自他记事起就住在这个小区里了。
他从没看过父亲一面。
母亲告诉他,父亲在年轻时不慎从高台上摔下死亡。
老板直接跑路了,导致也没留下什么赔偿费。
此后就由母亲一直将他养大。
生活一直也很拮据。
别的孩子一家顿顿吃肉,再不济一个星期也能吃上一回肉。
而他家基本上一个月才能有着荤腥。
平常最多见到的蛋白质就是鸡蛋了。
小时候还没什么。
进入青春期后,受同龄人影响有了攀比心。
可家庭根本支持不了。
那时候还跟母亲吵过架。
有一次母亲气得差点晕倒。
就那一回将王宸直接吓到了,也吓改了。
比较王宸本来也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只不过是长久以来在同龄人第一头的心理在青春期爆发了而已。
可惜厄运似乎眷顾了他。
这一次吵架让母亲发觉身体不对劲后去医院一查发现得了很严重的病。
此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渐渐的很多体力活都做不了了。
母亲学历不高,没有了低下的体力劳动,只能赚一些小钱。
维持基本开销还行。
加上上学的钱和维持身体的药物钱。
那微薄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