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他收拾干净,回到包间里,顾霰也只是手撑着额头,独自缓解酒劲,不说话也不动。风镜笙不知道他醉没醉,干陪着,着急又无奈。
“顾少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啊?”在对面踌躇了好半天,美女们中的一个终于鼓起勇气上来,拍着顾霰的背温声软语,“俗话说举杯销愁愁更愁,喝酒伤身,不如跟我倾诉一下?心里能畅快点呢。”
风镜笙正要赶人,自己这边也上来两个:“听说风少龙精虎猛,今晚到我们这儿来,不玩玩吗?”
真是头大得很。
“爷最近戒色,别来烦我。”他打发了她们,看向顾霰,却发现他仍旧保持着扶额的姿势,没动,也没有要赶身边那姑娘的意思。
风镜笙犹豫片刻,又坐了回去。
那女孩看起来清纯老实,说个话而已,应该没什么吧。
过了会儿,他看着深夜频道吃着水果,侧头发现那个无比清纯的姑娘,手伸向了顾霰的皮带。
风镜笙脸色骤变:“干什么呢!把爪子收起来!”
“风少,人家也是看顾少不舒服,想让他好受点嘛。”那女孩诺诺地道。
“有我在,要你多管这个闲事。”风镜笙边说,边看向顾霰,入眼的耳根和侧脸红得不像话,再往下一看,他心猛地一跳。
依他的经验,这事他还真管不了……
“风少,您看,”女孩朝他挤眉弄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吧?”
“敢给他下药,你不想活了?!”风镜笙气得眉毛都竖起来,高声喊,“老板……”
耳边的喘声轻细又糯软,断断续续,像是在刻意忍耐,又忍耐不住,顾霰慢慢地动着,听她在耳边轻哼,心里某块空缺似乎被填满,又似乎依然空得厉害。
纤细的手臂攀着他的脖颈,朝他露出最柔软无防备的姿态,气息香甜,任由摆布。
他明明已经做得足够好,她明明已经爱着他了,为什么仍旧不肯给予自己完全的信任?
想她接受自己,温柔的、不理性的,一律无条件地全部接纳。
想她成为独属自己的牵丝人偶,每一寸肌肤与气息都为他所有,一言一笑都合他心意……
为何心不相印?
能毫无保留给予她的只有爱,他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为何意不相通?
他甘愿付出所有心力去呵护珍惜,一点一滴博得她信赖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想多一些安全感?
……
天亮了。
白筱绕出来时,似乎站不稳,她拉了拉外套,遮住脖子上称得上是触目惊心的疯狂吻痕。
风镜笙递了杯水给她,试探着问:“白同学,你还行不行啊?”
要不要上个医院什么的?
白筱绕推开杯子,并不想和他说话,摇晃走了几步,还是风镜笙贴心地过来扶住她,才勉强站稳。
“我来的事,不要告诉他。”她的声音沙哑。
“那怎么行?”风镜笙惊讶地拖长了尾调,“再说,我就算不说他也感觉得出自己干了那事,问起来……”
“随便找个人搪塞过去。”白筱绕的语气不容反驳。
他“呃”了几下,满脸复杂。
看来这次的矛盾闹得挺严重啊?
没听到回答,她冷眼瞪过去,风镜笙才勉强点了个头。
“我送你回家吧。”他说。
白筱绕摇头:“不用,你在这儿陪他。”
风镜笙想了想,又道:“那……我送你下去打车?”
这回白筱绕倒是没拒绝,毕竟她已经走不动路了。
回到家,她鞋都没脱,倒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具死尸。
顾霰,顾霰,顾霰顾霰顾霰……
她看到他满身酒气和汗水躺在那里,震惊的同时,也心疼得像是被揪住。
顾霰第一次这副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她再迟钝,就算只看他的反应,也知道,他那是真的伤心了。
最伤人的永远是一时上头说出的气话。
事后回想起来,即使顾霰事先知情,他也只是无辜无奈的被牵连者。
她应该从自己的哪句话哪个动作开始道歉?
白筱绕脑子里一片混沌。
过了几天,身上的痕迹恢复一些之后,白筱绕找上了肖集清的门。
“二位慢走。”正巧管家出来送客,她侧开身子让路,就看到被送出来的顾霰和风镜笙。
似乎谈得不太顺利,顾霰脸上沉郁之色浓重,而风镜笙在旁边已经开始长吁短叹了。
看到对方,他们同时怔了一下。
白筱绕正犹豫要不要主动打声招呼,顾霰面无波澜,转身走了。
风镜笙见他的态度,刚举起想朝白筱绕挥一挥的手只得落了下去,讪笑一下,快步跟上离开。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有点无措。
“白小姐,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