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霰睨他：“没有。”

“那得赶快提，不然等她名声响了，恐怕马上就被别人挖走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他挤眉弄眼。

“没必要。”顾霰晃着酒杯，语气淡淡。

风镜笙气结：“你个木头脑袋，珀雅是你家公司！”

金碧辉煌的中世纪风格宴会厅里，司马凌解下披风。

披风之下，是通体缀着昙花暗纹的藏青色修身旗袍，背部半裸，恰到好处的侧开衩里露出白皙的大腿一侧，修长饱满。流畅的剪裁完美衬托出她的姣好身材，性感雍贵，又不让人觉得华而不实。

她端着高脚杯走向顾霰，听到周围名媛们发出的惊艳赞叹声，满意地弯唇。

她的气质可不是普通小家子气的女人能及得上的，到现在才脱下披风，也是想让顾霰为她惊艳一把。

目光落向顾霰，却见他站在桌边，面色疏淡地和风镜笙说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她。

他的目光忽而向着厅内某个角落飘去一眼。

她顺着看过去，视线尽头，竟然是白筱绕。

司马凌眉皱了皱，又缓缓松开，走上前去：“顾霰，风镜笙。”

风镜笙先侧头过来跟她寒暄了句，顾霰也垂目，彬彬有礼：“凌，你闲下来了？”

“白小姐明日之星，哪里有我忙的份儿，”她笑道，“你呢？”

“涞商们挨着过来混了个脸熟，倒没什么实质性的行动，”他看了一眼姿态闲适，错落站在自己四周交谈巧笑的名媛们，有些困扰地笑，“倒是，涞国的千金们依旧很热情。”

“谁让你条件好呢，万中无一的，”司马凌低低笑出声，举起酒杯，“听说你在珀雅被任命为总裁了，祝贺你。”

“总裁还是风镜笙，我临时顶个副手而已，”顾霰垂下手，没和她碰，“我现在不能喝酒，抱歉。”

“以前没见你节制这么严啊？”

顾霰笑而不语。

一旁的风镜笙心道人女朋友还在那边看着呢，呵呵举起酒杯：“顾霰得保护嗅觉。凌姐，这杯我替他了。”

有司马凌在这边，倒是没有别的女人上前搭话了。顾霰乐得清闲，一边听他们聊天，一边不时往白筱绕那里看一两眼。

她和调香师们聚在一块儿，看起来聊得很开。

他弯了下唇角，忽然听见司马凌叫起自己的名字。

“顾霰，爸最近物色了个中餐厨师，手艺很不错，”司马凌在他面前说得兴起，面颊有一丝粉红，“你什么时候来尝尝？”

“下次吧，”他道，“我马上就要回国了。”

“这样吗？”她有些失望，又问，“既然国内那么忙，你还专程跑一趟涞国干嘛？这边有什么事情，我和风镜笙都可以帮你料理的。”

顾霰瞟一眼旁边：“重要的事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风镜笙避开他的视线，委屈地抿酒。

小气！记仇！

为了表诚意，本少都跑到海上去被人捅了一刀了！

“重要的事？”司马凌追问。

顾霰不语。

她尴尬地笑：“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生疏了，你都不肯告诉我。”

“一点私事，”他声线温和，“凌，听说你们还没找到新的护航队？”

“啊？嗯……涞国的民间保镖公司都不如佣兵，我不放心把货交给他们。”

“留在你们这里的已经是最后一批佣兵了，”他说，“这次我回国，要把他们都带走。”

司马凌捏紧了酒杯。

保镖公司千千万，不是找不到合适的。

可佣兵一旦撤离，也就意味着顾霰没有理由再来找她了。

“看在你和爸师生情谊的份上，就不能再续两年吗？”她强笑。

顾霰眉眼淡静地看了她一眼。

他总让她有种感觉，在他面前，她的那些小心思都无处遁形。

沉默了几秒，司马凌苦涩道：“我知道了。跟你们撇清关系也好，起码我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被人拿枪指着了。”

“什么时候的事？”顾霰闻言目光微凝。

“风镜笙没跟你提过吗？”看见他绷紧了脸色，她掩住心里一丝雀跃。

被顾霰一个眼刀子刺过来，风镜笙脊背瞬间挺直，生硬地道：“这个、那个……我怕你担心嘛，因为那个时候……嗯……”他吞吞吐吐，哪敢把司马家遇袭、白筱绕硬刚路隐那事儿说出来，“哎呀，你去问白同学嘛，当时我被路隐困住了，具体情况她最清楚。”

果然，听到白筱绕的名字，顾霰的眼神更冷了。

“顾霰，”司马凌垂眼，说话时带了轻微的颤音，含泪道，“我被打晕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再也见不到你和爸了。”

他脸上的温和已然殆尽，降至冰点：“我会查清楚这件事。”

“顾霰，谢谢你。”她破涕为笑，“哈，我不该提不开心的事的，破坏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