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今天心情不太好，不打算理他。

这个不好来自她对自己入行以来所经历过的坎坷，那些男们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酒会上，不少人都在打量她，视线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她感觉自己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沾满了恶心的口水。

她就像一件廉价的饰品，任何人见了都想看一看摸一摸。

顾黎柔了把脸，笑了。

顾黎啊顾黎，越活越廉价了呢。

没有这身皮囊，你什么都不是。

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很可笑，都沦落到卖身的地步了，还有什么可伤心难过的。

这时候，手机电话响了，是奶奶发来了视频。

奶奶年过八旬，自从知道使用微信视频后，经常给她拨视频过来。

“乖乖，恰饭了么啊。”

乖乖是顾黎的小名。

看到视频里苍老却溢满笑容的脸，顾黎心情终于好了点。

“娭毑āi jiě，我吃了，你们吃了吗。”

奶奶：“恰啦，恰鸭子，老鸭子，高压锅炖了好久。”

屏幕上也出现了爷爷在后面眯着眼看电视的画面。

顾黎不小心就笑出了眼泪。

“娭毑，我想你们了。”

奶奶说：“那就回来吧，乖乖一个人在外面也孤单，都瘦捏，回家吧，我跟你爹爹杀鸭子给你恰。”

顾黎以前因为还债，很少回家，今年过年出来后，还没回去过。

顾黎说好。

和奶奶聊了十几分钟，电话挂了之后，顾黎把自己藏在花坛后面哭，哭得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红的。

哭完，顾黎补了点妆要去地铁站，却看到了傅青玉的车停在不远处。

她现在不想看见傅青玉。

于是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傅青玉的车跟了过来，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傅青玉降下车窗，喊她：“顾黎。”

顾黎没搭理，她知道四年前她找傅青玉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能怪傅青玉甚至得感激他没有嫌弃她，可是，她现在真的很不想看到他。

这次，傅青玉的车开到了她身边，声音里有了警告的意味：“顾黎。”

顾黎停下脚步，握紧了拳头，下一秒，脸上绽开了妖媚的笑，很震惊的样子。

“是你啊，傅总，抱歉抱歉，喝醉了，没注意到你。”

顾黎打开后座就往里钻，抱住傅青玉的胳臂，身体软绵绵的贴了上去：“傅先生，人家好想你，在酒会上就想抱你了。”

傅青玉看到了她通红的鼻尖和眼睛，压低了声音：“哭了？”

顾黎知道瞒不过傅青玉，就承认了：“那还不是人家太想你了，半个月傅先生不理人家，今天还在酒会上怪我，人家难受嘛。”

顾黎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一副笑嘻嘻的脸，偶尔生气作妖也是演的。

傅青玉抬高她的脸，打量她的话是真是伪：“还有呢？”

顾黎眨眨眼：“酒会上喝了点酒，有点想吐，就在那吐了。”

见傅青玉不说话，顾黎难过的说：“傅先生是嫌弃人家刚刚吐了吗？要不我下车。”

“不用。”傅青玉松了手。

向司机吩咐：“回梨园。”

顾黎捏紧了衣角，现在回去又是要滚床单了，无论回去或早或晚，第一件事就是滚床单，四年来毫无例外。

但程爽爽这件事，顾黎还是老老实实先交代：“今天是因为程总帮了我一个忙，我才答应过来。”

又将于腾阳的事告诉他。

“我找过董姐，她应该太忙了，没注意到我。”

“也想找你的，发消息前程总就帮我拿到照片了。”

她以为傅青玉要责怪的，他却没吭声。

顾黎懒得猜他的心思，别过脸看向窗外。

这时候，车拐了个弯，顾黎没坐稳往傅青玉身边栽过去，被稳稳捞住，沉声。

“慢点。”

这句话对司机说的。

“是。”

司机看了眼微信屏幕上的不久前发过来的“快点”两个字，放慢了车速。

顾黎靠在傅青玉怀里，被扶着腰，这会想退出去。

傅青玉的手已经从她衣服底下往上钻了进去。

“别动。”

顾黎看着胸口的一坨，心里骂了句老男人。

虽然没过分的动，顾黎还是不舒服，锤了锤他：“我头有点晕。”

傅青玉面不改色：“那就躺下。”

顾黎：“……”

躺下至少司机看不到傅青玉的手在对她做什么。

傅青玉让顾黎将头枕在他腿上，这样方便他摸。

就这样，顾黎路上不知道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傅青玉在玩她的头发。

“到了？”睡得有点迷糊，她撑着傅青玉的腿起来。

傅青玉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