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场闹剧，我心里不觉有些悲凉，手脚有点不听使唤了。入夜，秋天的夜晚是冰冷的，不带人情的，如墨的天空是上好的墨玉，而我不过是一块碎石头而已。我披了了一件衣服，站在院子里面看着天空，看了好一会我的脖子有点酸了，准备回去睡觉了。

爹正巧从堂屋里面出来了，和我碰面，睡不着？爹询问着，我点点头，脸色有点苍白，看起来似乎受到了不少的惊吓，爹的嘴嚅嚅的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我以为爹是因为三妹的事情，心里不痛快，爹的脸色也是惨白白的，皱纹在爹脸上爬满了，头发一夜之间白了一大片“没事的，爹，我还在家呢，陪着你和妈，你别担心的”，爹笑了笑“快去睡觉了，休息休息去，今天爹太累了”我宽慰道，爹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听话，而是拉着我的胳膊的衣服，我看出来了爹有话想对我说，却又很纠结，我也没有去睡觉，我转身去堂屋里搬了两张凳子，爹没太注意到我，看到我搬凳子过来，连忙接手凳子“下次让我去做，你别动手”爹有点责怪到“哪有这么娇气”我笑了笑，爹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和爹在院子里坐着看天空，像小时候一样，爹只带着我看其他的孩子都不带。

我和爹一直没说话，就是静静地看着天空，坐了可能得有一个小时左右，爹还是嚅嚅嘴角，我知道我爹有话说，但是我不想逼迫他说出来，到底是什么呢？我不禁思考，爹在我印象中一直很决断，很严肃的严父，几个兄弟姐妹都很怕他的，但是只有面对我的时候，爹是开怀的，甚至有点讨好的，这可能是我的错觉，但是也可能是事实，但是三妹才出这个事情，爹心里肯定是不好过的，我又何必去追问这些呢，让爹静静几天，也许就会知道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样想着我也舒服多了，就不再胡思乱想了。

“爹，天气凉了，你快回屋去睡觉了，别在这儿吹凉风了”我关心的叮嘱道“诶，好，听佳佳的，有闺女就是好啊”我爹喃喃道。大姐今天晚上还没走，看着我和爹在院儿里坐着，大姐等我进了屋里，拉着我的手“二妹，你信不信大姐的话”大姐严肃的看着我，我顿时不知所措“大姐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大姐也是嚅嚅了嘴角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二妹，你……”大姐顿了顿“大姐你说啊，你快说啊……”我着急的催促到，大姐叹息着摇摇头“二妹，你可能不是我们纪家的孩子”大姐轻声的说到，我的手被大姐紧紧的拉着，我有点疼“大姐怕不是被三妹的时候刺激的糊涂了，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故作轻松的说道。

对于大姐的话，我半信半疑。“大姐今天累了一天了，你快休息了明天还得赶回去看金金银银呢”我俏皮的说道，我自顾自的躺上床闭上眼睛，用行动表示不想和大姐搭话了，大姐见我这样也知道我的意思，于是也就不说话了，整个房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音。

我的内心翻腾，脑子在高速的运转，大姐为什么要这么说，她是怎么知道的呢，她又知道其他的什么吗？那妈知道吗？无数个疑问在我脑子里面打转，我明天得去问爹，大姐说这个话到底什么意思，今天也是累了一天了，又吹了会儿凉风很快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起来了，等着爹起来。我一定要问清楚这个事情，我不可能不是这个家里的孩子啊。爹也是起来的很早，他已经养成了这样的性格了，爹看见我在门口等着，就知道我想要问什么了，爹让我给自己冲一杯蜂蜜糖水来。

我冲好了，爹已经在院子里面搬好了两张椅子了，他拿起了熟悉的水烟抽了起来，我走过坐好，把搪瓷缸放在地上，手自然的搭在自己的大腿上面，我看着下面的水田大呆，爹看我已经准备好了。爹轻轻的咳嗽着，往地上敲了敲他的水烟枪，清晨第一缕阳光已经散落，照在爹全是褶子的脸上，爹没有看我，眼神闪躲着。

沉默了很久，爹开口道“佳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大姐也说了，你也听见了”，爹话音刚落，我脑子里面乱成了浆糊，那意思就是大姐说的全是真的，没有撒谎。爹没有看见我的表情变化，接着说到“你妈生的那个春佳，才生出来就是青紫青紫的，接生婆说怀着的时候没有营养，你也知道那两年饥荒，你妈生大姐就已经落下了病根了，春佳自然没有活下来、、、”我爹，哦！不，我的养父顿了顿，眼睛里面闪着泪花，我看的心疼。我爹缓了好一会，他始终没有看着我，他没看见我后悔的表情，如果不问是不是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个事情。“我怕你妈承受不了，我一个人走到河边去散散心，你妈还没有醒过来，我看到村里来的知青纪舒白在河边抱着一个什么东西，啜泣的哭着，我就连忙上前，怕她想不开跳下去”爹说到这里激动起来了，我已经能够猜想到了，如我所想的剧情就是这样。

“纪妹子，你这是咋了，别想不开啊”我劝道

“伍大哥，你是村里的老人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她缓缓的打开被子裹着的东西，是个小婴儿，我愣住了“伍大哥，你不会见死不救的是不是”我嚅嚅嘴角，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伍大哥，你权当帮我养，等我回青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