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等待审判的犯人。
良久,又偷偷加了一句,“希望你不要嫌我唐突。”
听他这么说,江羡宁大概有些明白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这位应该是原主江羡宁的前未婚夫景陵。
她不由得为原主可惜。
放着这么好的人不嫁,非要在萧景铭那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还葬送了自己的家族和性命。
“多谢。”江羡宁接过了他手里的锦盒。
放在一旁漆黑的桌子上。
算是领了他的情。
“大理寺的官差我都打理好了,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盒子里是你爱吃的糕点,还有伤药,退烧药。”
“还有衣服。”
“你一向爱干净。”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景陵絮絮叨叨,她偶尔应答,气氛也算融洽。
“我知道,你是不会杀他的。”说完,他小心翼翼的去看江羡宁的脸色。
“他待你好吗?”控制不住,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江羡宁承认,这么被人关心的感觉是很好的。
而她也有些想诉苦。
想说说这段时间的事情,还有萧景铭对她也称不上有多好。
不过是利用,又自以为深情罢了。
但是看眼前这人担忧的神色。
江羡宁还是不想要他担心的。
而且她如今也不预备跟这人联系过于深。
“放心,我挺好的。”
景陵闻言眼眶忍不住泛红,眼角氤氲些许雾气。
一米八几的男人,俊秀的少年。
如今就在江羡宁眼前红了眼眶。
她有些不知所措,慌忙从锦盒了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递给他。
“你,你别哭啊。”
“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
以前从来没有看见男人哭,就算是女人,职场上也是不相信眼泪的。
可是这人居然因为心疼她哭了吗?
“你如今都……怎么还能算的上好。”
他不接手帕,只是盯着面前有些慌乱的女子。
“我已经找到证据了,马上就能出去了。”虽然证据还在谢霁白那里吧。
“你不要担心。”江羡宁干巴巴的安慰道。
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一个男人。
况且她之前也没有谈过恋爱。
更不知怎么安慰一个因为心疼她而伤心的男人。
景陵背过身躯,像是不想让她看见他这副样子。
“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
“我……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等人都走了,江羡宁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他要是再哭下去,她可能真的要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了。
还好没说。
这大理寺的牢房也不是什么说秘密的地方。
保不齐就有人在暗中偷听。
江羡宁看了看手里没有给出去的帕子,收进了锦盒。
却发现锦盒的一角,有一支娇艳的海棠花。
这是原主最喜欢的花。
上面还有清晨的露珠,花开妍丽。
一看就是那人赶早亲自去花园摘的。
江羡宁仿佛能看见景陵在黎明将要到来的时候,细心的挑选花园里最美的一枝海棠花。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有了这么一抹芬芳,增添了些许雅致,
她不得不感叹景陵心细如发。
又过了几个时辰,到了下午的时候,江羡宁的牢房门被打开。
“卑职是齐王殿下麾下的参将,这是王府送来的东西。”
下人鱼贯而出,一个个精致的盒子被放在略微狭小的牢房里。
甚至还有各色家具,椅子,美人榻,灯笼。
经过齐王府的人的布置,这间牢房不像是牢房,倒像是一个小姐的闺房。
江羡宁神色淡淡的看着这一切,不置可否。
“帮我多谢王府的人。”
方才这个参将说是王府差人送来的,而不提萧景铭。
也就是说他还没醒。
王府的人只是按照他之前的吩咐在照料她。
“如果江小姐没什么事,卑职先告退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一抱拳,他打算离开。
“留步。”江羡宁叫住了他。
“劳烦大人与大理寺的人说清楚,既然我是刺杀齐王的嫌疑人,那么就要关押在齐王府的牢房,而不是大理寺。”
这话让参将有些意外。
齐王府的牢房如何,大理寺的牢房又如何?
有什么区别?
左右有齐王殿下的人在,没有人会为难她。
而且要是她真的是刺杀王爷的人,那么王爷想必也不会留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