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冯希先前才当众挑衅了他,现在自然不可能开口捧他,这不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只能先将场面崩住再说......
于是冯希直接抬起下巴,轻蔑看向苏城,开口奚落道:
“全部都包?若你猜不出来,岂不是耽误了旁人的时间?”
“苏公子莫要自视甚高,还是一个一个的来吧,只要你才思足够敏捷,旁人岂不是也没机会跟你抢?”
苏城虽然明知她是激将法,但是这挑衅意味儿十足的话,还是成功的将他激怒了。
他咬着后槽牙,低低道:“好,那苏某便……一个一个的来。”
书院大门口的热闹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学子出来观看,几乎大半个云川书院的弟子都来了。
连书院的另一边贵女们都闻风而动。
她们平时因为自恃身份,很少跟这些学子聚集在一起,连用膳都是跟这些男子分开的。
今日却听闻学院门口有大热闹,连苏城、徐成美等人也都去了,贵女们实在忍不住,也接二连三的跑了出来。
尚瑶是跑得最快的,尤其是听闻苏城正在猜灯谜,小心思一转,颇为激动,拎着裙子一马当先就来了。
李兆月略微矜持,但也完全不复她平时清冷孤傲,看似不经意说道:“猜灯谜,听着还挺有意思......”
世家贵女们纷纷意动,“走吧走吧,我们去看看。”李兆月方才‘勉强’点个头,“好,去看看。”
徐珂转悠到兄长徐成美的身边,懒洋洋问他:“你去猜了吗?”
徐成美一转头见是自己这个凶巴巴的妹妹,支吾道:“猜了......”
“这么没用,一个都没猜出来?”徐珂凤眼一眯,扫了他一眼,见他两手空空,讥笑一声。
徐成美轻哼一声,“什么一个都没有猜出来,为兄我就只猜了一个......你有本事你去猜啊。”
徐珂嗤笑一声,瞪他一眼:“我去就我去。”说罢,穿过人群就过去了。
猜灯谜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众学子们或懊恼或激动或失望,场面热火朝天。
书院门口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早就惊动了一众夫子们,而书院的直学也早就将门口的动静一一告知了监院大人。
监院大人到一众夫子们那里了解了情况,知道了缘由,一时嗟叹,也选择了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夫子们都是为人师表的,对陆夫子的求助并没有袖手旁观,纷纷慷慨解囊。但夫子们都是有家业的人,也有儿孙需要糊口,能拿出的也不多。
见冯希想出了这么个招数在书院门口赚银子,虽然确实是出格了些,但念其一腔热心为救同门,众人也都齐齐装作视而不见样子。
韩夫子却在众夫子面前对冯希一阵痛骂。
一阵怒斥她没有读书人的风骨,用才学去赚阿堵物,丢了书院先人的脸面。
“你们听听......听听,这些诗才若是用到正途上,何愁我云川书院不兴?”
“为了些阿堵物......这是要走上歧途啊!陆夫子,你若是以后不好好约束她一番,她以后不知道要如何胆大妄为!”
“待以后闯下大祸,我看你们后悔莫及!”
韩夫子对冯希一阵痛骂,然而不管他如何暴跳如雷,如何气急败坏,他都始终在院子里上蹿下跳。
似乎忘记了,要去门口驱散学子们。
这边,苏城又被一道诗谜给难住了,他俊脸皱成一团,已经连续猜了差不多二十盏灯,不知不觉已经满头大汗。
然而他绞尽脑汁,也才不过猜出了七盏灯,足足有十三道灯谜他毫无头绪。
苏城一时挫败不已,他此时手中这盏灯的灯谜更是难上加难,他感觉自己又只能放弃了。
“四月将近五月,刮破窗纸重裱糊。丈夫进京整三年,捎封信儿半字无。打四种药材。”
苏城对药材略知一二,只能猜到其中一味药材是当归......他当下对自己失望不已,拿着花灯的双手不停的细微颤抖,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冯希几十道灯谜有字谜、诗谜、戾谜、社谜、商谜......从阴阳道至药材名,从古隐语到世俗俚语,其涉猎之广,包含之多……
其中除了有她自己记得的之外,还有的是姚清帮她查阅古籍,二人一同商量出来的。为的就是务必保证他们猜不出来,能赚到这三百两银子。
苏城能猜出七个,已经算他博学广才了。
苏城默默咬牙,汗水顺着鬓角流下,眼中都憋了出一片通红,一想到这些都是冯希想出来的,心中憋着一口气,只想着将谜底解出来。
尚瑶在一边干着急,俏脸跟着皱成一团。
她只能怪自己平日里没有好好读书,有些诗谜她都看不懂,更别说解出来了,一时娇嫩的红唇都快被她咬破了。
一旁默默为苏城鼓气的李兆月见苏城那样子,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