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陆淮下了马车,苏言卿便叫车夫往善药堂驶去。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在一拐弯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苏言卿身子猛的往前一倾,她及时捉住一旁的桌脚才稳住身形。
苏言卿还未来得及说话,外面的茉儿便惊慌的冲进了马车里,颤抖着声音说道:“二奶奶,外面有几个蒙脸的人,他们是刺客,小姐,怎么办?”
苏言卿左肩一阵刺痛,许是刚刚撞到了桌角。但这个疼痛让她更为清醒,刺客?光天化日,皇城脚下,竟敢当场拦截定国公府的马车,只怕图谋不小。
“莫慌,马夫如何了?”苏言卿额头密布冷汗,试图忽略疼痛,镇定的问。
“马夫,他没事,只是,外面刺客有五人,我们怎么办?”
苏言卿对着茉儿说道:“扶我出去。”
“二奶奶?”
“扶我出去!”苏言卿语气强硬。
苏言卿刚走出去,狂风呼啸,天空骤然响起一声轰鸣,紧接着,闪电从眼前掠过,天色渐渐暗沉,如墨水缓慢浸透白纸。
马车完好无损,马夫也没有受伤,看着受了惊吓。
几个刺客把马车围成一圈,丝毫不给她们逃跑的机会,只是,为何不见指使之人呢?按理说,不应该啊。
苏言卿腿脚一软,直接坐在一旁,俨然惊吓过度的模样。
“你,你们是何人,你们可知我是定国公府的人,你们好大的胆子。”苏言卿色厉内荏的说道。
刺客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围着她,就像想多看看她的反应。
苏言卿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的环境,马车被困在一个巷子的入口,许是刚刚刺客故意让马夫停在此处,四周不见任何人。
苏言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定有办法的,他们没有立刻动手就是留给她的生机。
“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苏言卿低下头,肩膀抖动,声音带着哭腔,在他人眼里,这是一个胆小又可怜的女人。
“你这女人,除了一副好皮囊,还有哪里配得上陆淮?”
一道讽刺的声音由远及近,苏言卿缓缓抬头,马车前面一女子面带不屑的看着她,容貌姣好,身形窈窕。
“青竹?!”果然是她!
苏言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青竹,脸上难掩悲伤之色:“青竹,为何是你?!”她的目的不是陆淮吗?为何找上她?
青竹冷笑:“二爷本来待我极好,若不是因为你,他怎会派人来杀我,所以,你该死!”
昨夜要不是她反应快,早就死了。她恨极了,陆淮竟一点不顾往日情面,这般要置她于死地,既如此,她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都给我上!”青竹一声厉喝,便要取苏言卿的命。
“等,等一下,你不想知道陆淮他为何要杀你吗?”苏言卿没想到青竹一出场,话都不说几句,直接动手。
青竹更恨了,脸色愈发难看,想起昨夜她被跪压在地,二爷一身雪色白袍,在黑夜中如明月般夺目,而那高高在上的月亮,竟对她说,“你不该动她,她是我的命。”语气这般温柔,却是最伤人的利刃。
“动手!”
“陆淮他不是人,他可怕极了。”夫君对不住了,这女人像个疯子一样,一言不合就下杀手,我只能如此了。
青竹没有说话,苏言卿继续说道:“陆淮他性情诡异,神色不定,在外人面前待我极好,背地里,却是使劲虐待于我。”
苏言卿泪水直流,像是满心痛楚无人知道的悲凉,哀声说道:“我自嫁与他,日夜惶恐不安,生怕他下一刻便化身禽兽,对我百般折磨。”
“……”青竹神色微动,想起昨夜的陆淮,确实如她所说的那般。
“你也是恨他对不对,我手里有陆淮虐待我的证据,只要散布出去,陆淮便受世人唾骂,定国公府也颜面尽失。”
青竹沉思不语,主子确实说过,要让陆淮和定国公府被大周所弃,眼前这女人若真的手握证据,那便是不费吹灰之力达到目的,她此次的擅自行动也不会被怪罪。
苏言卿嚎啕大哭,闻者落泪,悲怆道:“青竹,你不信我吗?我这几日过得生不如死,看在你我皆是被害之人,你可否帮我摆脱陆淮?”
青竹冷声问道:“证据呢?”
这风愈发大了,远处的树木吱吱作响,天早已暗沉,却不见雨滴砸下。
苏言卿递出一物:“这手帕上记录了陆淮几时变脸,几时虐待我,还有,他身体几时虚弱。”
“呵,就凭这张手帕,你觉得有用?”
苏言卿说道:“青竹姑娘,你就不懂了,待时辰一到,你便带人进去,那时,人证物证具在,陆淮便是抵赖不了。还有,可以在他虚弱之际……”苏言卿做出一把刀的动作。
“那你扔过来。”
“……青竹姑娘,风这般大,不好吧?”
青竹没有犹豫,走了过去。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