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兄长的美意,只是此事可用不了您府上的东西。”
将闾被赢翟干脆利落的拒绝,也不觉得恼,只是哈哈大笑起来。
“莫非有什么东西是只有父皇的才用得了我的就不能用?”
“非也非也,”赢翟握着折扇神神秘秘的摇了摇头。
随后,他抬起手,示意将闾凑近一些:“那是因为,我这个小水缸里装的,都是从宫里拿出来的盐。”
“盐!?”
将闾一脸的古怪。
没记错的话,宫里从北方运过来的盐也是有个定量的,如果一次用了太多,也得等些时日他有新的送过来。
按照赢翟刚刚拿出来的那一小水缸的量,只怕现在宫内已经不剩多少盐了吧?
赢翟就像是没看见他震惊的表情一样,招呼着身边的几人把小水缸抬到一边去。
“你们可要小心些,这东西只有那么一小罐,万一摔了起码有一周的时间要被搁置下来。”
他说着笑了起来,但是一旁的将闾看着,却觉得心惊肉跳。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个人踩到了石子,脚下一歪,差点就摔倒了!
“小心一点啊你们!”
将闾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那个小水缸的晃动一起七上八下的,而赢翟则是在一边看着发笑。
“三哥,你在害怕什么?”
那当然是怕赢翟给他砸了水缸,回去之后不好向父皇交代啊!
将闾转过头,用一种怀疑人生的眼神盯着赢翟看。
他忽然站起身,两手按着赢翟的肩膀,语气沉重的开口问他:“你说实话,究竟在那里面放了什么了?”
“不过是从宫里带出来的盐巴?”
可能是因为将闾的表情太生动,赢翟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面带着一丝不确定。
“你还知道这个东西不能随便……”
将闾的语气在瞬间就激动了起来,然而,在他一抬头,对上赢翟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就明白自己又是被自己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兄弟给耍了。
“你做的这件事情,父皇知道吗?”
赢翟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微微呼出一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将闾的肩膀。
后者一脸希冀,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听到了差点让他心梗的话。
“放心吧,我瞒着父皇带出来的。”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担心!
将闾的表情在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虽然他知道赢翟现在格外的受父皇的宠爱,但是这也仅仅是父皇对他一人的特权!
自己只是四位公子中的一个,而且一向处事平和,虽然没得罪过谁?却也没有和哪位臣子的过分亲近
久而久之,他这个皇子就当得毫无存在感了,但是比起被父皇忽略,他更不想因为这种方式而被记住!
“三哥,你相信我吗?”
赢翟将将闾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知为何,突然开口问他。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
将闾的表情依旧痛苦,可以说,他已经开始思考该如何向父皇请罪了。
“不问自取即为盗,你难道不知道父皇的脾气?”
那当然是知道的。
毕竟他们兄弟几人曾经也有过调皮的时候,你又是因为不懂什么人情世故,赢翟也是刚刚转生不久,竟然小小年纪的就带着几个兄长翻了院墙。
结果他们是兄弟一伙人,从宫内出去了,身边也没跟个护卫,一路往集市上面跑,那叫一个眼花缭乱。将闾是一眼就相中了糖葫芦,无论如何都要吃到嘴才行。
可这大秦戒律森严,他们既没带铜板,又没办法在那小小年纪的时候,找谁借到手,也是一伙人竟然就从一个半路经过的官员手中偷到了银子。
虽说最后也是因为那个官员才回了皇宫,但是秦始皇最好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所以这些东西即便是他们宫内的记录官,都被勒令不许记下,而他们兄弟几人却是印象深刻的很。
“这倒也是。”
赢翟点了点头:“父皇及其讨厌不问自取之人,但是……”
他拖长了音调,说明事情还有转折
将闾赶忙竖起了耳朵,等着赢翟说解决的方案。
谁知?他却是粲然一笑,开口就是一句让将闾恨不得以头抢地的话,
“可我是从天上来的仙人,我想父皇是不会怪罪于我的。”
随后,他便不管将闾是怎样的表情,转身就往青铜器那边走,完全不顾将闾是什么表情。
他的背影有些迫不及待的味道,愈发的让将闾觉得前路艰难。
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将闾为自己半路上拦住了赢翟,和他一同到小作坊来的这个决定懊恼不已。
如果他当时在聪明些,就该知道现在还是在宫内安全些,最起码不会做被父皇迁怒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