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皇朝立国一百多年，也曾经历过几次沉浮，直到近三十年间国泰民安，一片盛世繁华。

然而在这盛世背后，其实也潜藏着足以动摇皇朝与天下江山社稷的隐患。

那便是拥兵自重，权势滔天的封疆大吏！

大乾节度使！

“给山南节度使书信一封？！”

齐国公一听感觉呼吸都猛地停顿了一下，仿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半夜三更来找他的太子。

像是要确认自己没听错，重复问了一声，“太子让我给山南节度使书信一封？”

节度使在大乾皇朝中属于特别的存在，更是乾明帝登基后为了遏制那些世家大族，特意抬出来作为制衡的一步棋。

然而随着二三十年过去，这一步棋其实已经开始变味。

但在明面上，别说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就算是寻常那些文武大臣，也不敢私底下与各路节度使接触频繁。

“对！山南节度使与舅舅您是姻亲，舅母又是他的掌上明珠，若是舅舅能私下里给山南节度使书信一封，比任何人出面都有用！”

太子声色俱厉，眼眸中绽放出一种名为危险的光芒。

齐国公虽然只是继承了其老子的爵位，可并不代表就什么也不懂，之前听到太子要求就已经感觉要出事，现在看着太子那狠戾的模样当场就知道问题不对劲。

顿时沉声问道：“太子可知，朝中重臣私自与节度使有联系，一旦被陛下得知会是什么下场？！”

乾明帝登基是仗着几个世家大族的支持，但登基为帝后却一直在想方设法打压世家大族，节度使正是由此而来，所以容不得任何世家和文武百官，与节度使有太多关联。

齐国公传代这一代可不容易，作为开国功臣后裔，齐国公府历代虽然多有政见，但一直秉持底线不会踩过那条线！

“孤知道，所以才今晚偷偷瞒着所有人来见舅舅！”

太子面容不变语气明显经过了深思熟虑。

可这就让齐国公更加心慌起来，“胡闹！此事若是让陛下得知，不仅是你，就连我和整个齐国公府都要受到牵连！”

“舅舅！母后当年死的不明不白，您都忘了吗？！”

一声舅舅，加上提及已故皇后，直接让齐国公面色连连变幻，当年之事虽然已经有定论，皇后身染重病才会香消玉殒，可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另有隐情。

太子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双拳更是死死握紧，额头青筋鼓起，如同一头暴怒的野兽。

齐国公长叹一声，他怎么可能忘记了？

已故皇后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所谓长姐如母，当年他们母亲早逝，他是已故皇后拉扯长大，感情自然不同。

“太子，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年了。”

“对！十年！但孤从没有一天忘怀！舅舅你真的能忘记吗？忘了母后临终前那痛苦的样子？”

齐国公哑口无言，他并未忘记，只是有些事情装糊涂才能活得长久，望着太子激动的神色只能劝慰：“小不忍则乱大谋！”

“舅舅，如今孤的处境您应该清楚！如果什么都不做，等待孤的只有一个下场！”

太子咬牙切齿同时又露出恐惧眼神全身微微颤抖，“当年几位叔伯就是孤的前车之鉴！”

此言一出，齐国公闭上了眼睛。

虽说当年他还年幼，可仍旧记得一些事情，正如太子所言，历朝历代为了争夺皇位从来就没有忍让这条路，比的就是谁更心狠，谁更有魄力！

如今的太子是他亲外甥，从情理上来肯定是偏向于太子，而且也不想将来太子落得那般凄惨下场。

“但这件事影响太大！”

齐国公有些犹豫，同时也郑重其事严肃起来，看着太子一字一句问道：“你先告诉我，为何要暗中给山南节度使书信？”

他心中已然有了猜测，只是那个猜测太惊人，牵连太大，他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

“舅舅应该想到孤心中所想！”

“你疯了不成？！”

齐国公感觉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随后在书房来回踱步，脸上神色阴晴不定脑海中天人交加，兹事体大甚至不光光是太子一个人的问题。

是整个齐国公府，是数百口人，甚至牵连更多人！

“孤没有疯！朝中如今丞相为首，都已经不满妖妃已久，父皇却始终听信谗言荒废朝政，如此下去江山社稷都会毁于一旦，葬送在那个妖妃手中！”

“另外舅舅你可知，让孤来找你的人正是清流派之首的丞相？！”

“如今朝中文武百官大部分都已丞相为首，舅舅您又是齐国公，在功勋世家中一呼百应，如果再能得到山南节度使支持，等到时孤振臂一呼完全可以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诛杀那妖妃！”

“孤如今仍旧是太子，是储君，父皇已经老了，也该退位让贤颐养天年！”

齐国公简直不敢相信，同时无比庆幸现在是半夜三更，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