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宾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周经理，不知道这次你和裘伯君合作，是不是想要进军操作系统领域？”

周书文转了转茶杯，轻品了一口，意味深长地笑着看了杜宾一眼，不急不缓地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杜宾笑呵呵地说道：“如果没有，那我们还可以继续合作，哪怕有一些小的争执，也仅限于商业范畴。我并不想失去龙行这样的优质客户，比如昨天，英特尔和联想邀请我们一起针对龙行，我就没有答应。”

英特尔和联想联手了！

周书文眉毛一扬，虽然他已经有所猜测，但没想到会从杜宾这里得到证实。

不过杜宾现在抛出这个消息，明显有示好的意思。

没等周书文想清楚，杜宾的脸色就再次冷了下来：“但如果龙行软件真要做出不明智的选择，那周经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你应该很清楚英特尔、维软这些外国大公司的作风，不说别的，要是我们维软同意和英特尔联手对付龙行，你觉得你们龙行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听到这带着浓浓威胁意味的话，周书文不为所动，笑着说道：“龙行的发展路线早已定好，下一款软件并不是操作

系统，杜总不用这么紧张。”

杜宾看了看周书文，忽然察觉到他话里的陷阱。

“下一款不是操作系统，那下下款呢？看来周经理是打定主意要与维软为敌了！”杜宾冰冷的眼神里已经渐渐透露出杀气。

周书文再次摇头，举起右手，伸出四根手指说道：“太久我不敢保证，但是我可以保证，四年，四年之内，我们龙行不会开发电脑操作系统，我绝不会食言！”

看到周书文恳切的表情，杜宾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周经理都这样说了，那我们至少还能做四年朋友。”

软件行业，是会跟随硬件变化的，谁知道四年后的软件市场会变成什么模样？

何况四年之后，他杜宾也不一定还在这个位置上，甚至都不一定还在维软工作……

气氛转眼间就缓和下来，周书文又和杜宾闲聊了起来。

“这茶不错，是哪里出产的？”周书文抿了抿问道。

杜宾脸上又出现了笑容：“祁门红茶，红茶皇后，日不落国的王室都很喜欢。”

周书文有些好奇地问道：“看来杜总很懂茶？”

杜宾微微有些得意，嘴上却谦虚道：“略知一二。”

“我前两天喝了一款花茶，十分让人回味，不知

道是什么品种……”周书文回想起上次班长杯子里的花茶，聊了起来。

一旁的林薇晨听着两人其乐融融地闲聊，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刚刚的争锋相对还历历在目，此刻两人便融洽得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林薇晨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两人的想法，他们交流时的话语都仿佛带有弦外之音，让她忍不住想要深思。

而且两人之前表现出来的情绪，也并不是单纯的情绪，更多的时候是为了施压，或者传递某种无法用话语详述的讯息。

这与她之前在威盛工作时经历的商业谈判有着天壤之别。

谈判桌上，每一个条款都会反复拉锯，为了一点点利益，双方经常会吵得不可开交。

而周书文和杜宾，虽然有时候言辞十分激烈，但好像又有着某种默契。

半个多小时后，周书文喝掉最后一杯茶，起身告辞。

“时间差不多了，我还得先回公司，今天多谢杜先生的招待。”

杜宾拉了拉一旁的细绳，不远处穿来清脆的铃铛声，片刻后穿着旗袍的服务员从树林间出现，来到了亭外。

“把你们的茶打包一份，给周经理装好。”

杜宾吩咐着，趁着等服务员去取茶的时间，

杜宾又看向了一旁的林薇晨。

这次见面，她一直保持着沉默旁听的姿态，没怎么说过话。

“不好意思，聊得高兴，冷落了林小姐，我前年去宝岛时，与你哥哥也有过一面之缘。林总跟陈文琦陈总一样，都是很难得的技术人才。”

“谢谢。”

这样的夸奖林薇晨听了无数遍了。

“说不定维软将来和威盛还能合作，有机会麻烦帮我传达一声问候。”

听到这话周书文不禁心中一动，回忆起维软在硬件上面的业务。

他们已经打算开始做surface系列产品了？

不对，surface是2010年左右的产物。

Xbox是哪一年面世的来着？

好像是两千年前后……

没等周书文想出个结果，杜宾又转过头对周书文说道：

“周经理，上次港岛见面太过仓促失礼，送一点茶当做见面礼物，算是补偿了。”

周书文也没客气，点头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我现在没什么好回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