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佘离殇的要求下结束了宴席，众人已经从花厅行至前厅。

水寒山将下人都打发了出去。

佘离殇这才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月儿真的不是五灵根。”

众人不解，水寒山疑惑道：“不是五灵根？可是试仙石...”

“试仙石之所以五个柱子都亮了，是因为水月的体内是没有灵根的。”佘离殇语气十分肯定。

在座之人大惊。

“没有灵根？那她是如何修炼的？”水溶也想不明白，提问道。

似乎是在回忆，佘离殇目光飘向虚空。

他思索片刻才缓缓开口：“以前我在家中收藏的古籍中看到过，修士之中不断结合产生的后代，会有极低的概率产生异变。”

“其中有一类人，没有灵根却可以修习五系法术，修炼速度比常人快上数倍，悟性也更高，可谓得天独厚，这种人的体质便是仙体。”

“仙体？”江玉容惊讶地掩住嘴巴。

水月道：“可我的修炼速度慢得出奇，根本赶不上其他修士。”

佘灵渊若有所思：“那可能是因为仙体之人修炼前需要打通体内经脉连接天地灵气，这样修炼起来才能顺畅无阻。你修炼前可有这一步？”

水月摇摇头。

一旁的水寒山道：“我们从未听说过这种体质，所以要如何做也没有头绪。”

佘离殇拍了拍他的肩，道：“不必着急，想必之前你们也并没有沟通过。月儿虽然可以用五系法术，体内修炼的构造却与灵根修士有所不同。”

“我方才探索了一下，果然，在她的丹田处并没有灵根，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氤氲雾气，这些灵力可以随着她的念头转变为任何属性，这应该就是你们一直以为她是五灵根的原因。”

这个说法十分合理，且描述的情况也与水月相符，有很强的说服力。

“那...”水寒山看向佘离殇：“佘兄可知打通经脉的方法？”

佘离殇淡淡一笑，看向佘灵渊：“我们族中的子女修炼之前都要打通经脉，所以每个人都会。”

几人都是松了一口气，相互对视一眼，显然这是个好消息。

“寒山，你若是不嫌弃，我和灵渊可以将你们的经脉全都打通，助你们修炼。”

水寒山抱拳道：“佘兄的心意我是明白的，但我和内子天资有限，即便打通经脉此生结丹无望了，”说着看向水溶水月，“这两个孩子倒还可以拼拼前途。”

***

夜凉如水，闲月居主人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索性起身披了一件斗篷到花园之中游荡。

天上一轮皎月，洒下明亮的清辉，将夜色中的池塘照出清晰的轮廓。

水月借着月光扒到池塘边，伸手摘下一个莲蓬，慢悠悠将上面的莲子拨下一颗放入口中，清新的莲子被牙齿磨碎，咽下之后口中只余微微的苦涩。

“你还真是爱吃啊。”身后凉亭之中传出一个闲散的声音。

水月口中刚塞进数颗莲子，听到声音扭头看去。

亭子中月光照不到的阴影处，有一个更加模糊的黑影，隐约可见那人影站起身来，缓缓从凉亭中走出。

正是佘灵渊。

水月见到是他，并没有答话，转身又摘了一个莲蓬递给他。

她在一块巨石上坐下来，发现灵渊还在站着，便拍了拍石头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

灵渊接过莲蓬，也剥了一颗放进嘴里。

水月将口中的莲子咽下去才道：“这个季节，莲蓬正好吃，再晚些便只能晒干储存了，虽然也是一道食材，却没有了此时的清香。”

灵渊把玩着手中的莲蓬，漫不经心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她将没吃完的莲蓬放在两人之间，抬头看着月亮：“从十岁到如今，我都快放弃了，不知道这次是真是假，若又是一场错判，我还有没有勇气继续修炼下去。”

灵渊转头端详水月的侧颜，月光刚好给她打下阴影，轮廓美好。

“诚然我知道父母亲视我如珠如宝，如今这样的我就是在水家无忧生活一辈子他们也是愿意纵容我的。”

“可我真的就这么没出息的躲在他们的羽翼之下吗？”

水月说着，脑海中闪现出在前厅时佘离殇最后的话。

“打通经脉也是件极为凶险的事，成功失败大约五五开，月儿的体质特殊，我也不敢断言，可能只有三七开。”

“若是失败了，经脉尽断，可能此生便是连做个凡人都是奢望了。”

佘离殇如此说，水寒山夫妇明显犹豫了。

“灵渊哥哥，你说，修仙是为了什么？”

佘灵渊想了想，淡淡道：“原因很多，小到光宗耀祖，锄强扶弱，大到逆天而行，庇护苍生，这要看各人的愿望了吧。”

水月眼中现出一丝迷惘，庇护苍生，对于一个从小无忧无虑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