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平日重信佛教,在身边人的奉承下也是以菩萨自居,抛开政治不谈,她也是一个心肠很好的妇人。
闻言,李太后点了点头,“那就把她留在我这儿吧。”
“对了母后,朕给她取了个新名字,新月。”
朱翊镠松开小新月的手,“以后你就跟着圣母娘娘了。”
小新月点了点头,她虽然不知道圣母是什么意思,知道眼前的妇人就是公子说的圣母娘娘。
新月拘谨的走了过去,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圣母娘娘。”
李太后赶忙把她扶了起来,“既然跟了我,那么就要吃苦,讲规矩。”
小新月抬起头来,坚定的说道:“圣母娘娘,我可以的,我能吃苦,不怕打!”
李太后恋爱的摸了摸新月的小脑袋,又转过头对宫女说道:“快去烧些热水,给这小新月沐浴沐浴。”
“母后,这孩子可能也是好几天没有吃过饱饭了。”
朱翊镠说道。
李太后一拍脑袋,“我倒是忘了这茬了。”
“来孩子,多吃点……”
“喝点茶水,莫要噎着了……”
走出慈宁宫的朱翊镠眼神一变,不复刚刚的温情模样。
“令户部尚书张学颜入宫,朕要在半个时辰之内看到他。”
朱翊镠大步流星的走向乾清宫,留下了一句杀气腾腾的话语。
户部尚书,张学颜的府邸。
一旁的管家一边给灯添油,一边开口说道:“老爷,已经很晚了,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
张学颜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点了点头,“先等一等吧,我今天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看着张学颜的神情,管家垂首在旁边侍候,一般这个时候张学颜的感觉都是对的。
于是管家便不再言语,默默的站在张学颜身旁侍候着。
砰砰砰!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
张家的门子有些不耐烦的打开了府门。
“东厂办事!”
“我等奉皇上之令传召张学颜张大人。”
为首的一个宦官急声说道。
一听说是东厂办事,张家的门子也不敢怠慢,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公公请稍等。
小的这就去禀报我家老爷。”
书房外,门子慌张的敲了敲门。
“老爷,府门口有称是东厂办事的,说是皇上传召您入宫。”
听到门子这么说,张学颜停下笔来,“我就说有事发生。”
说完,张学颜就披上了官袍。
“前面带路。”
……
看到衣冠肃整的张学颜,东厂的几人不敢怠慢,拱了拱手说道:“见过大司徒。”
随即,为首的太监道:“万岁口谕!”
张学颜拜倒行礼,“臣张学颜问圣躬安。”
“朕安。”
“令户部尚书张学颜入宫,朕要在半个时辰之内看到他。”
“臣张学颜接旨!”
张学颜起身。
“可否给本官匀一匹马?
本官与你们同去。”
东厂诸人有些惊异,都说文官先不能挑手不能提吗?
怎么还有会骑马的朝廷重臣?
他们倒是小觑了张学颜。
隆庆年间,首辅高拱任用张学颜为右佥都御史巡抚辽东。
在就任辽东巡抚之时,张学颜招抚流亡来充实军伍,整顿战备。
且与辽东总兵李成梁一起击败了土蛮。
若是以为张学颜是不知兵事的羸弱书生,那可就是错的离谱了。
张学颜翻身上马,猛然一拉缰绳,“驾!”
看着张学颜一骑绝尘而去,东厂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跟上。
……
乾清宫。
“万岁,您还没用晚膳呢?”
高兴安有些担忧。
“京畿的百姓都吃不饱饭,都吃不上饭。”
“朕不差这一顿。”
朱翊镠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高兴安还欲再劝,但这时,小黄门匆匆进来。
“万岁爷,户部尚书张学颜在宫外求见。”
“宣。”
“臣张学颜参见陛下。”
张学颜行礼道。
“平身吧。”
朱翊镠的语气冷冷淡淡。
“谢陛下。”
没等张学颜开口,朱翊镠就紧盯着张学颜问道:“张爱卿,你可知京畿的旱灾?”
张学颜躬身道:“臣略知一二。”
“除了北京城,周围几个府县都已经是几十天没有下过雨雪了。”
“那为何不发放赈灾的粮食?”
朱翊镠冷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