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古扬想了想，自嘲一笑。

身为穿越者的事肯定不能说，也不能说自己从出生起就记事了，古扬斟酌了一下用词，道：“我算是比较早慧吧。”

“从出生就记得只有母亲独自带着我，然后村里得人都骂我杂种，因为我血脉不纯……”

古扬讲述了自己从三四岁时起的记忆，说自己家如何遭遇别人的白眼，如何又与母亲相依为命，也没少说曾经那些亲戚是如何冰冷对待。

当时那些事，带着刻骨仇恨。

但是到现在，或许是刚刚走过人生路的原因，古扬已经生不起仇恨，只是觉得命运实在可笑。

“然后呢？”末娇的眼神中流露出好奇，不再像最开始的那般淡定：“按照你诉说的经历，现在的古神族一直到十六岁才可以觉醒血脉，开始修炼，那么你的意思是现在的修为都是十六岁开始才有的吗？”

“并且，按理说你就算是突变，血脉出现返祖现象，那么也早就应该出现了啊，为什么还会受到那么多的创伤？”

末娇身体前倾，想听古扬的解释。

“这个啊……”古扬思考了一下，系统这事肯定不能说，但古圣血脉却不一定。

“那是因为机缘巧合，我在村子边的一处洞穴里，获得了一汪血池，在里面泡了泡后，体内血脉力量飞速提升。”

“就仿佛经历了脱胎换骨一般。”

“血池……”末娇托着腮，眼神闪烁。

古扬不由趁机仔细的打量她，双目明亮，睫毛修长，虽然一开始出现时身上散发的是高高在上不惹凡尘的谪仙气息，但是此刻经过一些接触，特别是此时思考的时候，表现出的模样却是宛如少女。

仔细看，末娇似乎也就二十岁上下的模样。

古扬当然不会觉得她二十岁的模样就是二十岁的年龄，真实的末娇可能有几百年上千年的岁数了，但是看着末娇托腮后，好似软软的脸与微皱的眉，古扬还是不免有些把她当同龄人看待的感觉。

“诶对了，”末娇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你确定要和什么妖兽契约了吗？它可是在外面等着？”

末娇说起这，就好像打开了话茬子：“如果你还没确定的话，我倒是有几款推荐。”

“之前我不知道古神族现在的情况，所以就任由你挑选了。”

“其实这里是上古时期古神族专门给弟子圈养妖兽的地方，就好像星辰胡是专门让弟子恢复伤势一样，外围的设施，都是直接给予弟子帮助的，只需要很简单的方法，就能让弟子的实力上一个新台阶。然后才能逐步进入中部和核心的挑战试炼。”

“既然你现在是古神族几百年难得一遇，甚至以后都不一定能遇见的天才子弟，那么我就给你推荐一下吧……”

“别乱选，我建议你契约玄灵龟，同样是防御系极品……或者是黑眼白龙，相比蓝眼白龙，多了一部分黑暗的力量……都是能伴随你一直到武王甚至更高层次的强大妖兽。”

“或者你可以选择一头辅助类的，比如半精灵，有神智，能沟通，在这遗迹中活了几百年的她可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又或者你可以……”

“我不要它们，我要和你契约。”古扬打断了末娇，直视她道。

末娇一下子顿住，愣在原地。

“啊……啊……”

古扬看着末娇，义正言辞。经过刚刚的接触和沟通，他已经确定了末娇也是一头妖兽，并且是一头实力强大到已经幻化成人型的妖兽。

然而他想契约末娇并不是因为末娇实力强大，而是单纯的就是心疼。

他不知道末娇活了多少年，但即使她活了再多年份，一直不与外界沟通，一直不与人沟通，一个人这么生长，那么她也还是个孩子！

她已经有了灵智，化了人型，有了自己的想法，相比外面那些懵懵懂懂的妖兽圣兽，末娇的意识更加清晰，同时对孤独的感知也更加明显。

不然也不会短短认识一会儿，就先迫不及待的听自己讲外面的故事，听完后又开开心心的对自己巴拉巴拉说自己的看法。

作为古神遗迹高塔中类似守护者的角色，她对外族的时候肯定不能放开，一定有所收敛。

自己，很可能是她这上千年来，第一个能好好说话的人。

一想到面前这名小姑娘，很可能一个人独守了这个遗迹上千年，古扬就忍不住想要把她带出去，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

“不行。”末娇愣了愣，眼神中闪起些光，然而好像想到了什么，很快就熄灭了眼中的神采，并且神色淡淡的拒绝道：“你不能契约我。”

同时，一股疏远冷漠，就仿佛最初时遇见的气息，从末娇身上散发而出，淡淡的气场凝聚，一股仿若白雾的东西出现在末娇的身周。

古扬一直看着末娇的反应，亲眼看着她眼中闪过的希冀。

然后昂起头，皱起眉毛问道：“为什么不能？”

虽然是为着末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