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已至，校园里处处落满了叶，人踩在落叶堆上发出像薯片一样清脆的声响。

乔慕黎踩过榕树底下的落叶，抱着书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今天是在演出前的最后一次练习。

她轻车熟路地走到一个停车位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久等了，今天老师拖堂了。”

黎景将车内的空调打开，往她怀里的书看了一眼，发动车子，“高数在西大一直是这样，如果不是自身资历高，舅舅也不会留她。”

乔慕黎庆幸自己平时认真听课了，要不然被高数这么一突击测验，现在还会像丁然一样留在教室里为超纲的题目难到崩溃。

他一如既往地将车停在小镇入口，对她说：“我在这等你。”

乔慕黎把书放在座位上就下了车，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色，“今天我会尽快回来的。”

黎景看过天气预报，今天并不会下雨，“不着急。”

她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关上车门前还冲他挥了挥手。“拜拜。”

他眉眼也跟着轻弯，“嗯。”

乔慕黎本以为经历了黎景亲自过来的事情以后，盛文州就不会再来这里，却没想到他早就在琴房等着了。

她刚推开门，就看见坐在落地窗前长沙发上的人，愣了一下，“盛总，下午好。”

他掐灭烟头，吐出一口云雾，“就当我不存在吧，接着练。”

乔慕黎努力屏蔽盛文州这个令她厌烦的存在，深吸一口气，开始练习曲子。

《雪之梦》是她亲自选的，很迎合迎冬盛宴的主题，负责人在听过以后也表示满意，直接敲定了这首曲子。

每一个音节在她心中已经熟悉到闭眼就能按下了，这次练习是最后的演练。

她只弹了一遍后就起身了，“盛总，我先回去了。”

盛文州还沉浸在悠扬的曲调中没有回神，听见她的话猛然睁开眼，“才一遍就结束了？”

乔慕黎如实说：“这首曲子我练习了不下百遍，今天只是熟悉一下手感。”

“你知道迎冬盛宴的规模有多大吗？”他眉头紧锁，神情严肃，“绝对不能在演出上出一点问题。”

“您放心，不会出错。”

她对自己的水平一直都很自信，其实在练习一两遍的时候就已经熟记于心了，每一周到这儿来练习是对这次演出的重视和尊重。

盛文州反问：“你拿什么保证？”

乔慕黎暗叹了口气，“您既然选定了我作为演奏者，就应该给予我信任。”

他自然知道这一点，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多听她弹琴罢了。最近忙于公司里那些事务，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休息过，每次听到她的曲子就感觉到疲惫的身心都得到了放松。现在要她走，不可能。

生怕盛文州一个不高兴就把她的名额剃掉，她只好重新坐了回去接着弹了两遍。

乔慕黎耐着性子问：“我可以回去了吧，盛总？”

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回去？

盛文州烦躁地按了按眉心，“你先等等，演出的服装一会儿就送到，试试看合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