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还未出，暮色环绕四合，季余欢感觉很好，宫中哪有这番景色，一览众山而小。

季余欢一兴奋，便脱口而出的说道，“皇上，”

看着齐知非的面孔，季余欢这才反应过来，“齐公子，可知道这宫中之月与宫外月的区别吗？”

“我怎么不知道？”

齐知非反问，他自小生于宫阙之中，什么不知道，只是，无论是宫中之月，还是宫外之月，都是善变的……

“不，你不知道，我同你说吧。”季余欢笑道，眼中星光闪闪，看的齐知非有些痴迷。

齐知非是知道季余欢很多事情都是有自己的见解的，所以此时，齐知非也很期待能听一听季余欢的见解。

“不妨说说，你刚才所说的宫中之月和宫外之月到底有何不同呢？”

“宫墙之内，琉璃瓦，黄金砖，大家活的华丽而金贵，但是也只是隔着宫墙赏月，看到的月亮是与宫外无异的只是因为人心，所以看到的月亮也是不同的。”

“而宫墙之外，百姓们兢兢业业，根本无暇顾及，今日是圆月还是残月，最多是在突然想起之时，偶然抬头，这才看一眼月亮。”

齐知非看着季余欢，对于她的

这番见解，实在是想要惊叹妙哉。

季余欢的意思他懂了，而且齐知非还在其中听出了责备的意味。

“爱妃岂是在埋怨朕吗？”

齐知非的眼角带有一丝霜露，在季余欢看来，如同稻草间的灵鹿一般。

“公子，你又忘记了……”

季余欢细心的提醒到。

“那你跟我说说，你刚才的话，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齐知非歪头，看着旁边的季余欢。

这个小季余欢向来是与众不同，后宫这么多人，无一不是向着他说话的额，唯有她自己，时时都能找出他的缺点。

重要的是，齐知非对此乐此不疲。

此时，季余欢她立于山顶，包裹在身上的衣袖飞舞，两根腰间的彩带随风扬起，颇有一番风味。

季余欢回头，没有回答齐知非的问题，打算将他拉起来。

齐知非看着那双欲牵引他的手，不知为何感觉生怕她缩回去突然消失一般，连忙握紧，道“别闹了，月亮就要升起了。”

“皇上，下回我们去看日出如何？”

“是公子，黄昏都没问题”

“夕阳虽美，到底是迟暮，无趣，无趣，若是清闲时刻观赏一番景色也就罢了，何须专门到访那…

…”

“有些歪理。”

“……”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慢慢就不在言语，只是专心看月出

“若是满月就好了”齐知非忽道，眼中多多少少有些遗憾。

“为什么？”

“赏满月，不好吗，半月你见的还少吗？”他反问

“残缺的美你不懂……”

“你还不乐意？难得出来一趟，你不想看看满月，稍微……”

“稍微什么？”

“团圆啊，和美呀，残缺虽美到底我不是诗人，只想和和美美的，就够了。”

“皇上，你心里是不是少了一角。”

“需要有人来填满。”他道，

“其实我们都是缺月。”她轻道。

季余欢的眼中闪过一丝一样，不可名状。

“齐公子，是满月啊，真的是满月！”

季余欢看到月亮渐渐圆满，不由得大叫起来，拉着齐知非的袖子摇晃起来。

“我看到了啊。”

齐知非回答着季余欢，但是眼睛却盯在他的袖口上。

那是一双巧巧玉手，就这样毫无顾忌的拉着他。

他所期盼的平凡的爱情悄然而至。

“呵，人们还说，观月而感之人还皆是漂泊无依无靠之人，你与我，谁又算什么漂泊之人那？”

话出口，季余

欢便知自己说错了话。

他是天子，是九五至尊，是普天之下都要仰望的人，他怎会是漂泊无依……怎会是游子呢？自己怎么会失误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齐知非也并没有这么在意……

天空中的皎皎明月啊，闪烁之上的繁星啊，

游子说的应当是自己啊，

季余欢抬头望月愈感忧伤，远离家中告别父母，在这深宫之中漂泊无依的游人，是自己啊，望月感伤的人，是自己啊无依无靠而不知所指的是自己啊……她轻叹口气，

齐知非看向她，白月如她，只是月出手还未触碰之余便知道在天边，可是，她在身边，为何也如此遥远，渺渺兮，深宫泥泞不堪，母后也好，自己的兄弟姐妹也好，有谁不是棋子？不是被算计好一切那？

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是啊，他是王，王也无法救起自己的弟弟，王也无法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他面对的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