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心里的仇怨竟然消失了。

而且还隐隐有种老朋友久别重逢的喜悦感。

她惊恐的发现，原来自己心底还想要得到对面这人的认可。

十多年没有见，眼前这人成熟很多。再也不像第一次见面，那种轻浮高傲的模样了。

当然她自己也变了很多，从一个青楼女子成为了一代帝王。

控制不住的涌起失落，不知道人生的目标和意义在哪里。

“咱们有十四年没有见了吧？”

沉默许久之后，李成还是率先出声，目光中无爱无恨，就是这么平静的盯着他。

本来就是谈判的，总是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个事情。

“嗯，十四年多了，你我当初第一次见面是在九月！”

于紫萱深深吸了口气，强压着波动的心绪回答说。

“嗯，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李成为她斟上茶水。

“当日之辱，刻骨铭心，不敢忘怀！”于紫萱抬起头，盯着李成朱唇轻启答道。

只不过语气中完全没有出现强烈地恨意，而是一种终于说出来的释然和畅快。

“没想到当初对你的伤害那么大，这也是我所不愿的！如果你真的心中还有恨，我今日就向你郑重道歉，其实当日之行，确实是无意之举！”李成也坦然的开口向于紫萱道歉，毕竟曾经伤害了个女人。

当时他被乾国上下的内斗刺激到了，是以才会将愤怒都发泄在于紫萱身上。

如今想来，确实年少轻狂、颇为无礼，甚至有些没道理。

随着岁月的流逝，心智的成熟，对当初的事情也多有反思，很多事情确实不该去做。

当初傲气和高傲的心态。造成如今大量的平民死伤，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是以若能化解这段愁怨，李成道歉又能如何？面子又算什么？

“姬明成，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李成的一番话，让于紫萱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两行清泪不由控制的流下来，滴落在眼前的茶杯中。

带着三分委屈、三分怨恨，还有四分的唏嘘。

命运就是这么光怪离奇，不停推着人向前。

走到最后，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清楚了，她报复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要报复谁？

“很抱歉！”

李成再次言道。

于紫萱没有回话。

而是捂着脸痛哭起来。

为了她半生的努力而哭。

也为了半生的失去而哭。

李成只能坐在对面，等待着她的情绪平复。

如今的她，对于紫萱也是生出几分的同情。

这女人的一生都在不停地抗争，可抗争到最后得到了什么？

李成也不好帮其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