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靠着振向挪了挪, 本是非生灵的它竟生出了一种名为“乖巧”的情绪。

【“我”很乖的。】

应愁却没因为玉简的退缩而放过它，他说：“非是以下几种可能。第一种，你是个轮中, 天规则的残留，也就是我与霜落的……遗留物, 不过我不认为我与霜落结合留下的特殊能量会此胆怯。

“第二种, 天当初分出的系统不是七个而是八个, 你便是第八个系统, 伪装成我在异世界炼化的系统，潜伏在我身边。不过看你从来没试图攻击岑霜落, 应该不属于天。

“第三种嘛，你能够吞噬系统们的能量, 想必也是一种规则。在其他世界被我炼化, 不得不跟着我来到九州。原本即使被炼化，你也应该被阻隔在世界外。偏偏这个世界是残缺的, 不小心放你进来了。

“依我看来，你是第三种的可能比较大。至于你为何此怕我……我想，大概是害怕我用你去堵世界的缺口吧。”

应愁话音刚落, 玉简便冒出刺目的黄光, 一闪一闪的, 像是在警示着什么。

它没有弹出字迹。

这便是被应愁说中的表现, 这警示不是给应愁的, 是玉简自己的。

“我可以碰吗？”岑霜落好奇地问。

“当然没问题, 谅它也不敢对你做什么。”应愁。

岑霜落化为人形，拿起玉简，玉简身的黄光顿时消失，变成粉粉的颜『色』, 似乎很喜欢岑霜落。

“异世界的规则，可以用来堵我们世界的缺口吗？”岑霜落问。

应愁：“玉简既然可以吸收系统的能量，就代表规则间是可以互相吞噬的，它应该可以做到。”

“用了它，你就不用再去补全世界的空缺吗？”

应愁摇摇头：“玉简能够被我轻松炼化，就必然法与我的灵相比，用来补世界空缺远远不够，可以撑一段时间。”

“撑一段时间？”岑霜落微微皱眉，他明白了应愁的意，有些法接受。

应愁叹：“现在的天可不是被我补全的天，它不会对你留情，这些系统便是证据。它知你是会破坏世界屏障的人，论何都会除掉你。而它是天，是这个世界，我们生存在这个世界，又不可能靠着摧毁世界来保全命。唯有补全天，它才不会伤害你。否则今日能有七个系统附身我的弟子，明日便又不知会出现什么力量来伤害你。”

“必须是你，即便是这玉简，也仅能支撑一段时日？”岑霜落明白应愁的意。

应愁点点头：“我猜，那古心法只能由一个人来修炼，在我死，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修炼它。我已斩过一次灵，注定要成为天的一分，区别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他想说什么，又觉得太过残忍，没能说出口。

黑龙认为应愁是因重伤在身所以法转世，只要想办法治疗应愁的伤势，便能救他。

可即便伤势痊愈，也不过是延缓应愁补全天的时间。等他寿终，他的灵一样法转生，定会成为天的一分。

天自是希望应愁按照原计划死去，可应愁偏偏要活。

世界空缺也不能持续下去，魔渊已经养出一个应幻生，再过千年，缺口越来越大，又不知会养出什么不能杀不能封印的怪物来。

此时，若是可以暂时用玉简补缺口，可为应愁争取一些陪岑霜落的时间。

“即便用了它，也不过一世罢了。”应愁望着岑霜落。

他与岑霜落，终究要分开。

不过能一相守至死，也是不错的。

相比凡人，他们能相守的时间已经很长很长了。

岑霜落却摇摇头：“不是一世，不只是一世。”

他比应愁想象得要贪婪，既然他们跨越时空违背天法则于千年相遇，那他们的羁绊就绝不会仅止于一世。

“你是想……”应愁明白了岑霜落意，想要出言阻止。

岑霜落却打断了应愁的劝阻：“应生，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我本不该出生的。”

是的，岑霜落的出生，才是不正常的，违背常理的。

是岑霜落在轮剑的帮助下到千年，才有了应愁恋一条傻傻的小螣蛟。即便天掩藏了这段历史，应愁执着的感情却没有消失。凭借着这份执着，才有了岑霜落的母亲因追击骆擎宇离开螣蛟一族的领地，这才遇到了岑霜落的父亲，生下岑霜落。

究竟是有应愁的执念才有岑霜落，是有穿越的小螣蛟才有应愁的执念？

这件事本不该存在，应愁本该在千年死在剑冢中，却因岑霜落的出现改变了原有的命运轨迹。

岑霜落是计划外的生命，不属于这个世界，又属于这个世界的。

“我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能否容纳我的来生也未可知。”岑霜落，“别忘了，在一个轮中，你补全天，下一个修炼心法的是我。”

不管是天要亡岑霜落，是岑霜落注定修炼心法补全天，他都是一个没有来生的生灵。

他与应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