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捏着手指的少年愈发茫然无措，柳莫衍这才悠悠出声，“过来。”

轮椅上青年的音色泠冽寡淡，像是青竹落雪，有种难言的威严，以及高高在上。

即使美人计成功了，但是在柳莫衍的眼里，这颜色姝艷的少年人也不过是个身份不明、目的未知且需要防备的人，更何况经受大变的柳莫衍早就没了从前温润的性子，便是被眼前人的美色勾住了心神，却不会影响什么，因为他的理智不允许他这么做。

但是，打脸这样的事情，世间可太多太多了，而柳莫衍恰巧就是其中一个。

伏姣被突然响起的声音一惊，这才后知后觉那葡萄架的昏暗之处似乎还有一抹更加深沉的颜色，似乎像是人影。

没了系统的陪伴，伏姣有些怯怯，但还是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我、我过来了……”他声音软糯，带着无尽被怜惜的意味。

待人走得近了，柳莫衍这才发觉眼前的少年散着乌黑发亮的长发，不曾扎束。

不知怎的，柳莫衍提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怎么不束发？”

在越国，除了那些个不拘小节的文人骚客，大多数人还是会在总角年纪后扎起头发，不论男女。

尤其那些燕京中注重礼义廉耻的世家人，便是你头发束得不对，也能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资。因此，柳莫衍已经很久不曾见过在外还随意披散着长发的人。

伏姣被问得愣了一下，鲜红的嘴巴张了张，才迟迟发声：“我、我不会……”

动手能力不错的小茉莉对于自己的一头长发确实没辙，纵使系统放了好些个束发的教学视频给他看，伏姣也依然弄不出来，反而把自己顺滑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倒是不束也罢。

柳莫衍心里失笑——是个不会扎头发而散发的美人，也是笨得可以。

他道：“再过来些。”

眼见伏姣只是小小挪动了一步，柳莫衍开口：“凑近点儿。”

伏姣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听话。

于是他只好又走了几步，彻底也将自己的身子埋在了葡萄架的阴影之下。

同时，他看清了柳莫衍的模样。

柳家的人都相貌堂堂，而母亲生得美艳的柳莫衍更是五官出色，俊雅十足，只是原本温润的气质早已经被冷郁代替，使之还有了一种高深莫测的阴鸷与压抑。

尤其是柳莫衍的一双眼睛，雾沉沉的像是一看不见尽头的深渊。

伏姣平白觉得危险，只是他止住了自己想要后退的脚步——如果真的退开了，可能才要发生不好的事情。

他嗫嚅，“做什么？”

“你怕我？”在柳莫衍残废的初期，便是伺候他的下人都不敢多言，单单见着他便两股战战，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柳莫衍满眼都是残忍与阴鸷，直到这几年在柳庄蛰伏，才叫他掩饰住了眼里深刻的恨意。

伏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摇摇头又点点头。

坐着轮椅的青年嗤笑，他招手，随即像是遛猫逗狗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膝头，像伏姣示意，“背向我蹲下。”

散着长发的少年咬咬唇，这一次他识时务地上前蹲下，身形正好被笼罩在了柳莫衍的影子里。

葡萄架下昏暗无光，远处的烛灯也微弱恍惚，这里似乎变成了被遗忘的世界。

伏姣的心脏砰砰跳动，他不知地反派要做什么，只能捏紧了手心暗自等待。在胡思乱想的间隙里，他忽然想到了系统说“柳家家主和柳家嫡子柳在渊被反派残忍对待”……

是不是自己也即将被残忍对待？可、可是他任务都没有完成呢……

想着想着，伏姣心情愈发地低落，眼底隐约可见雾气。

忽然，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落在了伏姣的头顶。

然后是青年略带讽笑的声音：

“果真是个傻的，头发都不会束。”

眼见捏着手指的少年愈发茫然无措，柳莫衍这才悠悠出声，“过来。”

轮椅上青年的音色泠冽寡淡，像是青竹落雪，有种难言的威严，以及高高在上。

即使美人计成功了，但是在柳莫衍的眼里，这颜色姝艷的少年人也不过是个身份不明、目的未知且需要防备的人，更何况经受大变的柳莫衍早就没了从前温润的性子，便是被眼前人的美色勾住了心神，却不会影响什么，因为他的理智不允许他这么做。

但是，打脸这样的事情，世间可太多太多了，而柳莫衍恰巧就是其中一个。

伏姣被突然响起的声音一惊，这才后知后觉那葡萄架的昏暗之处似乎还有一抹更加深沉的颜色，似乎像是人影。

没了系统的陪伴，伏姣有些怯怯，但还是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我、我过来了……”他声音软糯，带着无尽被怜惜的意味。

待人走得近了，柳莫衍这才发觉眼前的少年散着乌黑发亮的长发，不曾扎束。

不知怎的，柳莫衍提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