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才道:“你爹呀,是个不会讲话的闷葫芦。这葫芦里装着什么,你娘至今还没摸透呢。”
也不知过去了如数多年,她的娘亲可有摸透这口葫芦里装了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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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宫里头的马车到了安国公府门口,接了沈兰池入宫。
慈恩宫半打了透风的竹帘子,风一动,满园舒香便越过那粉墙朱瓦,溢满椒室。
虽太子忽而多了个未过门的侧妃,可沈皇后面上却没有分毫不对,该笑便笑,该柔便柔。堆翠攒金的发髻上,南珠凤簪依旧惹眼非常。簪上垂下寸许长的坠珠,颗颗都熠熠生光。
“兰儿,近日南边贡上来一匹云鞘绢,是极好的料子,我看着便衬你。”沈皇后笑意盈盈,叫宫里的侍女取来衣料和量尺,道,“姑姑知道你自小就爱这些物什,便想给你做身新衣。”
宫女捧来了那贡绢,只见这月白洒朱砂的料子果真是织工精巧、如转流云,让女子移不开眼去。沈兰池眸光微亮,爱不释手地抚了又抚,口中赞许非常,却一点儿都没提那阮碧秋的事儿。
沈皇后见兰池满心都铺在那衣料上,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想来,兰池还是想要她头上这支凤簪的,以是,才绝口不提太子提前纳妃一事。
“皇后姑姑,”兰池看完了那云鞘绢,将手从柔滑似水的衣料上收了回来,状似无意道,“兰儿想问一件事儿……这事儿,兰儿已想了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