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城’城外混乱,但城主萧若海坚持封城,不再接纳任何流民,派遣一众乡兵携带基础物资,组织城外流民就地安置,并暗中捉拿带头闹事者。
‘大宁城’内乡军的伙房。
周默披着那一头白发,不知疲倦的劈砍着柴火,劈砍的动作自有一番气息流转,但凡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柴刀每每靠近枯木,便会应声而开,切面平整。
萧大小姐依然到处巡视,这一日想起那些老弱病残被安置在伙房帮忙,便前往探望,再一次看见那头白发的时候,会心一笑,这个家伙居然是个火头军,怪不得遍寻不见,不由急急走去近前,开口道:“白发小哥,原来你在这里。”
“萧大小姐,你这是体察民情?”
“随便看看,我也做不了什么。”
“要开战?”
“不知道,但是流民越来越多了。城外都搭满了帐篷。”
“萧大小姐练武吗?”
“不曾。”
“想不想学?”
“父亲说我不适合练武。”
“我也不适合呀,不过总是要练一练的,万一与人干架,总要能试着自保吧,即便打不过总能跑的快点吧。”
“有道理,你可以教我吗?”
“可以呀,不过都是些粗浅的招式。聊胜于无吧。”
“那我每日午时来寻你,你教我。”
“嗯,不过你最好学快点,我可能要走了。”
“去哪里?”
“可能去‘安夏城’,也可以遁走江湖,我在等朋友来。”
萧敏本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似乎不合适,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其实是投身战场还是遁走江湖,人各有志,况且也不一定会打仗。
“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离开的时候如果来得及就告诉你,今天就开始学吧,是一种刀法,家传的,估摸着有点用。”
“嗯,开始吧。”
周默教了混元十八式的第一式,任由萧敏自行练习,伙房人来人往,不过战备时期,兵荒马乱的,倒也没人在意。
第二日,萧敏继续学第二式;
第三日,萧敏继续学第三式;
第四日,周默不再教新的招式,让萧敏反复练习前三式,力求万一开战,万一城破,可以自保。
萧敏练习的很辛苦,每次都是香汗淋漓也不罢休,每日里腰酸背痛,也不言苦,丫鬟小兰就一直陪侍在旁,这一日即将离去的时候,萧敏对周默道:“小哥,我叫萧敏。”
“我知道呀。”
“你怎么会知道?”
“以前听人说起过。”
“你呢?”
“额,萧大小姐,我今日告了假,出军营寻朋友。”说完匆匆离去。
那一日后,萧敏再也没有在伙房寻到过那白发少年,心想等到朋友了吗?已然离开了?
萧敏倒是日日不停的练习者混元十八式的前三式,还真的担心万一城破,自己一个女子该如何是好,怕是城主女儿的身份到时候反而更加危险吧。自己还没有见过那个有婚约的“小王爷”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来那日因父亲的逼迫在那解除婚约的文书签字之后,怕是恨死我们萧家了吧。
一汤暖心未曾知,一声问暖心中游;
三式家传赠玉手,奈何相见不相识。
周默对这样萧敏这样的女子是欢喜的,不过也只是欢喜,等不到秋月,也不想见萧若海,本是游戏人间人,却要背负那苦大仇深的朝堂谋算,通过萧若海的做法,他基本确定自己的母亲很大可能参与了党争,而那无感的父亲也死的并不冤枉,甚至这对夫妻早就暗中策划着一切,只有自己这个垃圾一无所知,关键时候还得扔的远远的以图不受制于人,可惜,对手没一个傻子。周默也十分肯定,如果大夏国继续挑衅,这场仗必然要打,不然长公主也不答应呀。
于是,大宁城城防上多了一位出现了一位白发少年,日日远眺朝阳与夕阳,等待着秋月,也等待着大战。他倒是想远离,关键路都不熟悉,离开了长公主府,离开了秋月,自己确实是个垃圾。也不知道这刀法现在算是如何?这战力算是几品?六品?其实几品无所谓,周默自认不太会打架,做点羹汤,开个餐饮连锁倒是不在话下。
“小子,叫啥?”
“周默。”
“你这白发咋个搞法?虚?”
“虚的很。”
“干啥子从军嘞?”一起从军的老兵头点起了一个烟锅子。
“老头,这烟草哪来的?”
“多嘞,凉山里茫茫多,有人晒干了卖给药铺,我守城门的时候顺手抓点,倒也够用。你要吧嗒两口?”
“来点烟草就行,你这口水拉拉的,我下不去嘴。”周默前世那是无烟不欢的。扯了一截草纸,裹着烟草,用口水打湿,点火,第一次享受着那种快感,想着回头安顿下来,一定要搞点卷烟囤着,一番吞云吐雾,倒是看傻了老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