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萧恒知道他是从医院翻墙出来的：“队长，你的伤能架狙击枪？”

“专心。”他什么都没说，只给了两个字，“来了。”他看见了那人，速度很快，也是架好了枪，一双眼扫过楼顶，似乎没发现他们。

“东南20度，一个目标。”他专心报点。

“队长，你后面好像上来一个。”萧恒的声音有些紧张，对方也是个狙击手，在找狙击点，双方都只有狙击枪，并没有近战用的枪，所以简单粗暴肉搏。

沈文序躲开对方的刀子，下一秒那人就一刀插入了花盆里，他躲得很快，但对方手手法很辣，也是很心急的要杀了他，沈文序即使带着伤也躲得丝毫不狼狈，眼疾手快拔起刀就插到那人肩膀上，狠辣？哪有沈文序狠呢？对方惨叫一声，扑过来打算拼命。

沈文序的每一次的搏斗都是在赌命，他不狠，死的就是他，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伤口在毫不吝啬的滴血，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耳机里传来声音：“队长，领导人到楼顶了。”

沈文序闷哼一声，对方的人想一换一，从后面死死抱住他，眼看就要被一起带下天台坠楼，他一口气抓住了顶楼的栏杆，苍白骨感的长指染满了红殷殷的血，根本没有时间回队员的话。

后面的人还在拖着他，他预感到这可能真的是结局了，然而这种时候，沈文序的眼前全是易桉的脸。

她辜负了他那么多，她会不会内疚？

“沈队，再等等，合同马上签完了！”萧恒要哭了，国家是信仰没错，但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想证明自己的人，凭什么要被辜负？

他换了目标，将狙击枪对准拽住沈队的人，目光锋利，回想起上一次的失误，没有人想在一个节骨眼，失误两次。

“萧恒，先狙东边的人！”沈文序还在坚持，他可以死，但任务必须完成。

“队长，来不及了！”一声枪响，萧恒很快暴露了位置，又一声枪响，萧恒的枪法很准但对面的枪法也准。

沈文序吃力地爬上天台，拽他的人被萧恒打中，同时由于暴露位置，萧恒也中了一枪，沈文序染满血液的手缓缓抬起，他没有力气了，整个人看起来毫无血色，声带似乎也发不出声，只有微弱的呼吸，耳机里传来其他队员的声音：“队长，任务完成。”

他用尽全部力气听到最后一句话：“摘下蓝牙耳机，握在手里。”

队友赶来时，沈文序一身西装被血浸湿，胸部伤口裂开，手里还紧紧握着耳机晕过去了。

萧恒就比较惨了，人是清醒的，子弹穿过防弹衣，差点打进心脏中弹不说，但也要了半条命，流了不少血。

还是市医院，易桉记住约定，在医院等了四个小时，这辈子或许没有什么比沈文序满身是血的样子被抬进来，更让她害怕。

她害怕这样的见面，也害怕以这种方式的结局道别和收尾。

又是一夜无眠，沈文序的伤口重新缝合了，易桉剪开西装简直惨不忍睹，其实有的血并不是他的，而是那个M国雇佣军的，这一对一的换法，任谁都招架不住。

萧恒则是另一个医生手术的，进手术室前，他一直抓着护士的手鬼哭狼嚎：“护士姐姐，拜托你告诉医生姐姐一会儿一定轻一点，拜托拜托！”

医生都要气笑了，武装的太全面，认不出他是个男的？？

麻醉的劲过了，沈文序睁开眼睛，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脑子也一片空白，就这样盯着天花板，病房中有一种白色的窒息感，冰冷又没有人间烟火气。

最重要的是，孤独。

这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轻叹一口气，勾起唇角，有一丝悲凉的弧度，他失约了，不知道易桉又会怎么对他。

他轻轻张口，声音嘶哑微弱：“原来被丢下了啊”他伤口撕裂到将近原来两倍，虽然是皮外伤，但肯定不是常人能忍的疼痛，而某人此刻只想拿到床头的手机。

【作者题外话】：今天没有话说啦……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