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窕，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我吉而彼凶！”

一道辟邪咒念下，也仅仅不过是让这些被鬼附身的人脚步迟缓了一下，效果几乎可以不计。

凤栖梧眉眼一沉，低头看了看布袋，神色一片凝重，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阻止这些人前进。

黄符的数量已经不多了，按小肆现在的消耗，可能他们退到三楼就要用完了。

封磊见凤栖梧念咒，也跟着念咒，他什么咒语都不会念，只会念《正气歌》。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凤栖梧注意着前方小肆念咒，见周围有什么鬼物要挣扎爬起来的时候，就一剑拍过去重新让他们趴下去，对封磊的念咒并不在意。

毕竟咒语都是对鬼物有效，对人效果减弱，道家用的咒语都是这个理，封磊的应该也不会太特别。

没想封磊的咒语念到最后，他的身上竟然涌起了一层浅浅的金光，这层金光并不明显，只有开了天眼的人才能看到。

不过现在周围一片漆黑，只能够靠手电筒取光，所以就衬得封磊身上的金光特别明显。

凤栖梧眼神一凝，盯着封磊看，封欧一直注意着凤栖梧，见此也看过去，毫不意外同样发现了封磊身上的金光。

李俊杰什么都没看到，但见凤栖梧和封欧都看向封磊，他也就跟着看过去了，一如既往啥都没感应出来。

但很快，李俊杰就发现了一些异样，后面那些被黄符的威力给弄得哀嚎惨叫的人，已经逐渐站起来往他们这边走，然而走着走着，他们就不动了。

李俊杰眉头一皱，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向那群人照过去，发现停着的那些人虽然没有惨叫，但脸上却一片痛苦之色，用手抱着脑袋好像在挣扎着什么。

“两股意识在打架。”耳边，凤栖梧的声音幽幽传来，意味深长道：

“鬼物之所以能附身在人身上，是因为那个人自我意识和身体都太过弱了，如果换成一个身强力壮，精气十足的人，鬼物看到了都会躲避。”

“没想到封磊念的《正气歌》还有这种效果，能帮助被附身的人唤醒意识，所以那些人才会这么痛苦，一个本我意识要苏醒过来，一个鬼物的意识却还要继续附身。”

封欧眼里一片深思：“那些人醒了过来，附身在上面的鬼物会消失吗？”

凤栖梧耸了耸肩，摇了摇头：“不确定，可能会消失也可能不会消失，要看那个人自我意识怎么样，幸运点的话苏醒过来就能驱除，不幸运的话鬼物还能继续潜伏在人的身体里。”

封欧眉头一蹙，低声道：“如果每只鬼物都能这样潜伏在人的身体里……”

凤栖梧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放心吧，之前跟你说过了，很少鬼物能够附身在人身上，就算能附身也要条件。”

“我刚刚说可能会继续潜伏，是基于这栋公寓的奇怪之处没有被破解掉，一旦破解了，那些鬼物在人的身上待不了两三天的。”

封欧眉头舒展了开来，黝黑的双眸注视着她，轻“嗯”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道：“有你在，我一点都不担心。”

凤栖梧话语一噎，眨了眨眼睛，脸颊微微泛起了一抹红意，撇过头去不再看向封欧，封先生这是要在“靠妻”道路上越走越远么？

偏偏，她喜欢。

她的手微微握紧，心里有些甜蜜，没有人不喜欢听心爱之人说有自己在很安心，凤栖梧也不例外。

她眼眸微闪，轻咳了一声，严肃道：“嗯，有为师在，不会让徒儿你受伤的。”

封欧觑了凤栖梧的背影一眼，不在说话。

几个人跑着跑着，忽然，前方的小肆停了下来，脸色阴沉的说：“我手中的黄符没有了。”

凤栖梧忙不迭的将布袋里所剩不多的黄符全都塞入小肆手中，“我们已经来到了第二楼，比我预期的要好很多，接下来从楼梯道口突围到走廊里吧。”

小肆抓着黄符，脸色凝重无比的点了点头，“符箓有点少，我可以想办法让它们扩散更大的范围，但威力会变少，原本二十个呼吸间才会醒来的人，可能十个呼吸间就会醒来。”

“没有办法了，就这么做，一定要到走廊那边跳下去，否则这些人能硬生生的磨死我们。”凤栖梧沉声道。

她们会陷入这么被动的状态，完全是因为她们不能伤害这些人，不然小肆一个剑招下去，怎么会被被鬼附身的人包围？

但如果真这么做，那些人也活不成了……

天地间自有因果，虽然那些人是被鬼附身要杀了她们，但本身是无辜的，小肆和她真的杀死被鬼附身的人，最后这孽障是要落在她们身上。

这个锅，她和小肆说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