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之前一个多月,所有温和的表象都被打破了。
何有时怔怔地想,大概,这才是秦先生本来的样子。哪怕他在她面前表现出九十分的温和,她也觉得剩下那十分偶尔才冒出头的冷淡和戾气,才是真的。
这是秦深头一次,看到她的右腿膝盖是怎样的伤。
整个膝盖骨的前方蔓延过一道十几厘米长的伤痕,环过半个膝盖,缝得歪歪扭扭。因为膝盖运动受限,右小腿肌肉使不上力,已经有萎缩趋势。
秦深自虐一样,没挪开视线,就着治跌打损伤的药酒给她揉。手劲不轻不重,何有时疼得哆嗦也没敢哼一声。
“以前喜欢的人?”
秦深垂着眼,没什么语气地重复她先前的说法。
大冬天的,何有时拿冰凉的毛巾擦干净眼泪:“两年前就分手了。”
过往实在难堪,她连“前男友”这个词都说不出口。
还真是纠缠不清的前男友。
这么个晴天霹雳砸下来,秦深才堪堪接稳,没等他缓个三五分钟,便听有时接着说了下一句,秦深咬着牙根吸了口气。
“也是……把我腿撞成这样子的,肇事者。”
“髌骨开放性骨折。秦先生你知道是什么么,就是撕裂伤……膝盖骨,和小腿整个错位,骨头破开皮肉,肌腱断裂,要往骨头里打钢钉……摔一跤,缝线就会裂开,得重新缝合的那种……”
“是他开车撞到我的,我没横穿马路……我在斑马线上走着好好的,学校限速30,当时还是绿灯,我看清楚了……”
她哭得整个人都在抖,好像整件事里,“没有横穿马路”却遭遇飞来横祸,才是最大的委屈。
“很疼。”
秦深心都要被揉碎了。可她没给他回应的机会,死死抱着个很大的绿毛乌龟,毛线织成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