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是这样……

从小萧茉对自己说的话就不放在心上，她更喜欢听萧一诚的意见。

唐云菲就不明白为什么了。

明明这些年，萧一诚大多数时间都在公司，他怎么就那么能得萧茉的喜欢呢？

唐云菲咬了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你看看，你留在这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总会过去。”

萧茉走过来，走到唐云菲的面前，轻轻拉住她的手，说：“妈，您也年轻过，您该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

那是一种……明知道前面是火坑，也会往下跳，也会接着往下走的心情。

当年的唐云菲，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

萧茉的话让唐云菲的心情变得很苦涩。

“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她问，“霍琰就那么好吗？值得你为他变得声名狼藉？”

提到霍琰，萧茉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他好不好，只有我知道。他值不值得，也只有我清楚。妈，您是经历过的，您认为值得吗？”

当初不顾一起嫁给萧一诚，值得吗？

不顾一切生下孩子，值得吗？

甚至现在，她跟萧一诚离婚，又值得吗？

这一切的答案，只有

本人才知道。

唐云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上浮起悲伤的表情：“随便你吧……既然你想留在这里，那就留吧。我也不强求你跟我走了。”

满心愤怒以及担心的回来，想要带走萧茉。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她竟然被萧茉的这个问题问的懵住了。

唐云菲不想再留在这里，她想离开。

“妈……”萧茉握住她的手，“这会儿太晚了，您留下休息一晚再走吧。”

“我为什么要留下……”唐云菲苦笑，“这里不是我的家。”

萧茉眉心轻攒：“妈……”

“我送你吧。”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萧一诚突然开口道。

但唐云菲却冷冰冰地道：“不需要。”

说完，她便松开萧茉的手，拉着自己的行李朝外面走去。

这会儿是凌晨，外面虽然有路灯，但还是黑的让人心生恐惧。

唐云菲就在这样状态下一步一步朝外面走了去。

萧茉原本还想跟上去的，但是萧一诚率先一步走了出去，并且对她留下一句话：“你回去休息，我送她。”

萧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脚步也停顿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会伤了唐云菲的心。

但是

她只能这么说。

***

而外面，唐云菲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悚。

在她的身后还有一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一直跟着，她知道是谁，可她并不打算停下来，因为她现在不想跟他说话，甚至连他的脸都不想看到。

而萧一诚也就这么跟着，隔着一段距离，没有太靠近。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好一会儿，唐云菲终于停了下来，她转身，恼怒地瞪着萧一诚：“你到底想跟到什么时候？”

“把你送到家为止。”他答，“太晚了，你一个人走不安全。”

“不安全吗？”唐云菲冷笑，“原来你还会关心我的安全啊。”

萧一诚皱了皱眉，“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阴阳怪气的？”

“嫌我说话难听啊，难听你走啊。”唐云菲道，“跟着我干什么啊？你明知道跟着我我会说什么话。抱歉啊，说了让你不舒服的话，但是怎么办呢，我就是这么一个毒蝎心肠的老女人，比不上你冰清玉洁的时薇。”

又无缘无故牵扯到时薇的身上，萧一诚有种想生气都气不起来的感觉。

“为什么，每一次我们之间

发生矛盾，你都要牵扯到时薇？”

他语气冷静地说：“还是说在你心里，你一直觉得自己比不上时薇，所以才每次要拿出来刺激自己。”

“我会比不上她？”唐云菲不可置信地笑起来，“我堂堂唐家大小姐！你居然说我比不上一个画画的？！”

“不是画画，是世界上最有名的首席设计师之一。”萧一诚纠正她。

“我用得着你在这里给我科普吗？！”听见他夸时薇，唐云菲就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是啊，我是比不上首席设计师，我是个除了家庭，什么都没有的废物，你满意了吗？！”

说到最后，唐云菲的眼睛一红，泪水情不自禁的滚了下来：“这么多年……时薇的影子都在我的生活里盘旋，我是比不上她，那又怎么样？她那么优秀，你爱她很正常，我理解，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初要娶我？”

如果当初萧一诚拒绝……那该多好？

如果他拒绝了，那她就不用痛苦这十几年了。

萧一诚永远不会知道，她每次看到时薇那些成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