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铭摔门而去的时候，我还没能回过神。秦绍冷哼一声点了支烟，嘴里说什么我没听清，我只记得秦慕铭留给我的最后一个眼神。

不甘心和失落太浓郁，仿佛我是个罪大恶极的坏人，他是个单纯无辜的孩子，而我毫不客气地抢了他的糖果。

其实我拒绝过他多次，足够明白，可他缠我缠得不知进退，终于惹毛了秦绍。

一声“大嫂”，隔开的不仅仅是辈分，还是他跟我之间的所有可能。

秦慕铭与我，最初是试探，他看我和杨迎有几分相似，想拿我当替身；后来是利用，借着追我的借口，套我的话，想搬倒秦绍；后来他想用我当药，治自己难以启齿的病；再后来变成什么，我也不清楚。

他对我有真心，否则不会大晚上的到 31号院外面给我打电话，只为看我一眼。

但抛开合适不合适不谈，我和秦慕铭之间的关系，甚至比我和秦绍的更复杂。

只是我没想到秦绍会这么直接，我以为他们至少会好好谈一谈。

“姜薇。”秦绍喊我一声，“怎么了？”

我摇头：“没什么，快下班了，我去整理一下东西。”

“嗯。”秦绍点头，“今晚回 31号院，吃了饭跟我到书房办点事。”

我本来不在焉的心情，因为他这句话又立刻警觉起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这人就这点不好，明知道我的好奇什么却不给我想要的答案。

秦绍背对我拎起自己的西装穿好，“我去楼下市场部里办点事，下班了直接去地下车库找我。”

他说完抬腿便走，我一个人在总裁办里愣了会儿。今天一天的信息量过大，先是秦松的不待见，后是秦慕铭的失望，我在大起大落的情绪里浮沉，秦绍一走，我的心里没了抓手，只觉得疲惫不堪。秦家这一池子水深不见底，泡久了还真难受得很。

回了办公室，我靠着椅背发呆，秦慕铭发了消息给我，问我就没什么想说的么？

我回了一条：二公子，我不是杨迎，您也不必执着。我和九爷的关系您一向是清楚的，别自欺欺人。

秦慕铭特别幼稚，他威胁我说：那你从我会所里搬走，不然外面传我大嫂住我这儿不合适。

我被他气笑了：二公子别这么小气，九爷可是已经帮我付了一年的房费了。

他没再搭理我，倒是我买通那个小服务员跟我说：二公子打电话来说要算一算您的账单，您惹着他了？

我没回。

秦慕铭幼稚那是他的事情，我不能跟他一起疯。

后来小陈来送文件，跟我八卦说安然还要辞职。

我还挺震惊：“因为调岗不成功？”

“听说不是因为这个。”小陈压低声音，“说是，九爷让二公子管你叫大嫂，她知道了，可能是死心了呗？”

我皱眉，这事儿仅仅发生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怎么这么快就传到安然耳朵里？

“小陈你跟安保部门打个招呼，我要看监控。”

我看了一眼表，“然后你帮我看一眼九爷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随时发信息给我。”

“啊，行。”小陈有些懵，但还是乖乖照做。片刻后我去了保安室，他们见来人是我，恭恭敬敬把椅子递给我，给我找了今天所有的监控内容。

查监控这个事儿，哪怕是专业的人也要费点功夫，更何况不是专业的，好在这事儿从发生到结束的时间并不长，可选范围有限，不然我今天一晚上不用睡了也看不完。

“姜秘书，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保安问。

“哦，我手链掉了。”我敷衍着朝保安笑了下，他脸一红，问我要不要喝水吃零食，他这里有。

“不用，帮我把这一段记录截下来，发我邮箱里。”

“好说好说。”保安小哥还挺利索，没多会我就收到了邮件，刚好小陈也给我打电话，说秦绍去地下车库了。我挂了手机赶紧往地下车库里跑，秦绍先我一步下电梯，我在他后面，迟了十几秒的样子。我跑过去想吓他一下，结果他早有准备一样，我往他背上扑的时候，他稳稳接住我，丝毫没有被我吓到。

“知道是我？”

“知道。”秦绍声音里有笑意，“去哪儿了？身上烟味儿这么重。”

“保安室。”我搂紧他的脖子，“你猜我拿到什么好东西了？”

“嗯？”

“九爷还记得我之前兴师动众地装监控吗？”

“嗯。”

“终于派上用场了，今天有重大发现。”我卖关子不说，想着等我去了书房，再跟他交换条件。

当时装监控，我不过是想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的发现了商业间谍。

就是当时开董事会，坐在我对面那个最年轻的董事会成员，40来岁的钟池。

今天一早秦松来公司，他应该是本打算真秦松说几句话的，在秦绍办公室外徘徊许久，最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