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和在秦绍办公室里呆了许久，两个男人连饭都是在办公室里解决的，也不知道是密谋了什么。

我去找林硕，煞有介事地问九爷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怎么沈总来了这么久，还在里面？

林硕上下扫了我一眼，“麻烦？确实挺麻烦。”

他话里有话，我轻哼一声，“林助理不妨有话直说，跟我还卖关子，多此一举。”

“你哪里看出我卖关子了？”林硕手里拿着陶瓷杯，在饮水机面前接了半杯水，而后抽了一条咖啡撕开倒进去慢条斯理地搅拌均匀。

“你冲咖啡的顺序反了。”

“……姜秘书你管得有点宽。”林硕笑出声，“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九爷，他会告诉你的。”

“你可别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想得太好。”我自嘲笑道，“我到底是九爷什么人，还不好说呢，你知道替身梗么？”

林硕一怔，紧接着笑出声。

“替身这个事……姜小姐，有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真的并不明智，更何况您面对的人是秦九爷，更不明智。”他低头打量我的锁骨，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秦绍对我的一颗红痣怨念很深，十之八九，他就是因为这一颗痣，判断我和三年前那个人有渊源。

这个地方有痣的人不多，偏偏颜色又特别，若说不是同一个人，确实巧合。

我稳了稳情绪，“怎么，林助理这意思，反倒是我的不对了？”

“我可没这么说，姜小姐是聪明人，话不用我说透，您全都明白。”他凑近我一步，稍稍弯下身子，“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一定是有痕迹的，您信吗？

”

他说完站直，转身离开茶水间。

我愣在原地，心里起起伏伏。

我整过容，秦绍虽然不曾过问，但未必没有察觉。更何况 Rose效忠于他，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跟他提起过。

秦绍多能藏，多会伪装，他或许早就心知肚明我的秘密，却一直让我活在天下无贼的梦里。局中局，到底谁才是局外人，我自己也分辨不清。

回了办公室，我浑浑噩噩地无心工作。Rose看我不在状态，就答应我说等出差回来再跟严泽宇谈这个事情。

“你是真对他一点感觉没有吗？”我问。

“嗯，不然呢？”

我没拆穿她，女人本就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她一开始对严泽宇那么嫌弃，哪好意思打自己的脸。不过，我已经好些天没听到她主动提起程岩了。

女人的爱情是能转移的，只要男人对她足够好就行。

严泽宇模样身段家世都不差，年龄也相当，感情经历也算得上是干净。可程岩不同，程岩心里再难有别人。他封锁自己，让其他女人进不来，Rose几次尝试约他吃饭见面，他都拒绝了，而且拒绝得特别干脆，说不想耽误她，她还年轻。

“其实，如果严泽宇身边现在没有杨依依，你是不是对他又是另外一种态度？”我试探 Rose，她怔了一下。

“杨依依，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严泽宇养着她也不过是为了让她帮他办事，并没睡过。”我帮严泽宇说了句话。

“呦，那倒是挺难的。”Rose笑着点头。“杨依依毕竟在娱乐城里被谢淮……严泽宇不是不挑食的人，哪可能碰。再说他本身性格就有点孤僻，你看他跟圈子里的世家公子什么时候一起鬼混过？他就自己玩。”

“嗯，所以啊，多适合你，你们两个人都喜欢自己玩，刚好就能凑到一起去。”我趁热打铁，推了一把。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Rose笑出声来，我看得出她心里并不排斥，烦可能有点，但不至于厌。

“你想要安稳人生，”我说道，“想不这么累，那你就需要一个能让自己不这么累的倚靠。”

“嗯，”Rose轻哼一声，“我为什么不能是自己的倚靠呢？”

“你当然可以。”我靠着椅背后仰，过来人一样地看着她，“但有些时候，总还是需要男人的，比如漫漫长夜，无心睡眠……”

“你这话可别让秦绍听见！”Rose笑着喊道，“他要知道你把他当工具，他得弄死你！”

“哈哈哈哈！”

谁把谁当工具还不一定呢，话别说得太早才好。

沈清和离开是下午三点多，我在电梯口堵他，假装跟他谈林念的事情。

“你不方便出面，我会跟严泽宇去谈。”我说，“我让你置身事外，你放心，我一定护得住林念。”

“因为锦苑安保条件好？”

“不止，他喜欢的女人在我手里，有来有往，扯平了。”我笑得狡猾，“放心吧沈总，严泽宇那样的人，钱财不缺，身份地位在他眼里差不多是过眼烟云，唯有让他动真心的，才能牵制得住。”

“……他和我，有什么区别？”沈清和这话说得无奈，确实，他不也是因为女人被人控制的局中人吗？谁又真正自由呢？沾了爱情的边，能全身而退的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