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铭问完就喊了服务生过来点餐，我品了品他这句话，只觉得其中有玄机。

秦绍这个人最稳，他情绪失控的时候都少，更别说发疯，除非……除非有人给他特别强烈的刺激。

我目光扫向秦慕铭的脸，几乎可以猜到，他今天晚上一定不会只是安安静静去参加宴会！

“你，什么意思？”我问他。

“没什么意思。”他说，“随便猜一猜，就当是……小赌怡情。”

“小赌怡情？”我侧过脸看他，“秦慕铭，你最好别玩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戏，我虽然跟秦绍分开了，但我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

我疾言厉色，让秦慕铭一时间有些为难。他皱眉，放下菜单盯着我看，我不怵他，大大方方接住他的目光，跟他暗地里过招。或许是因为我不肯退让打动了他，秦慕铭叹息一声，“姜薇，你什么时候能像对他一样对我，那我死也值了。”

他撩我成瘾，我没理他，自己拆了筷子，拿出烫好的毛巾擦手。

秦慕铭把菜单交给服务生，给我倒了一杯茶。

“你就是太偏袒他。”男人话里透着无奈和心酸，“算了，也是我贱得慌，非要拿他逗你。”

“你也知道！”我抬头，脸色因为生气变得难看。

“但是姜薇啊，你必须明白一件事情，我跟秦绍本来就是势不两立的。”他摸了支烟点上，“生在秦家我没得选，他也是。但我们两个人，不管从任何一方面看，与生俱来就是竞争关系。”

“那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我不服他，甚至觉得他说的根本就是谬论。

什么与生俱来的竞争关系，根本就是他想争，当然秦绍也一样！倘若他们有一方不争，那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豪门难混我知道，但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有独立的能力，干嘛非要被家里操控？

更何况秦慕铭不是最喜欢自由么？

这为了争而争，不刚好跟他的自由论背道而驰？

“不，还真不是。”秦慕铭看着我，“算了，不说这个，今天我们换换口味不吃海鲜，来只烤鸭怎么样？师傅是我重金从北京挖过来的，手艺特别好。”

“我不想吃这么油的东西。”

我心情不好，即便真想吃，也不想给他面子。

秦慕铭顿了顿，“行，我就惯着你吧！”

“您自找的。”我不忘了扎他一刀，他挑眉而后点头，虽然满脸无奈但还是笑了。

“姜薇，秦绍对你有我对你这么好吗？你跟我说实话。”

“九爷跟你不同。”我想了想又收回了自己的话，“不提这个，九爷已经过去了，他在我心里的地位没人能比，二公子也别自己找不痛快，您非要拿自己跟他对比的话，我只怕会说很伤人的话了。”

这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没了烤鸭，他让人上了羊腿。

羊肉没有那么腻，我吃了点觉得还行。

后来他没在缠着我，说晚上过来接我去宴会，让我好好准备，自己化化妆。

我说我不画，他也没生气，表情确实特别像个无脑宠女人的二世祖一样，几分舒服几分得意，还摸了摸我的脑袋说不画也好看。秦慕铭确实会撩人，只要他想，就能撩得恰到好处，不油，勾人，让人抓心挠肝。

杨依依当时死心塌地是有道理的，但后来跟他分开，更有道理。

等他一走，我回到房间继续研究小陈的那一枚耳钉。

路线追踪耳钉最终的信号还是在会所里，所以这里一定有秦慕铭的接应人。

程毅平时不住在会所里，不会是他。

秦慕铭更不可能，他哪有心思管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儿？

我反正还有时间，干脆起身去外面找找。

其实信号源只能告诉我大概位置，这会所上上下下好几层，有些地方比如厨房之类的，我进不去，我能观察的范围也不过是客房大厅和公共卫生间。大概是我幸运，追踪器最终的地理位置就是洗手间。

从一口开始，我打算一间一间地找。

一楼收拾卫生的是个 50来岁的阿姨，头发有些白，脸色看着倒挺和善，问我找什么。

“没什么，我要出门，顺便补个妆。”我朝她笑了笑，阿姨点点头去了最里面的置物间。

那是信号源的位置。

我在隔间里等了好久她才离开，等她一走我二话不说直奔置物间，里面倒不乱，还算干净，就是堆了一堆工具，马桶水箱几乎被完全覆盖。

我看外面没人，就偷偷把水箱盖拆开了。

果不其然，里面有个用黑色塑料袋密封的重物，半块砖头大。我没敢随便凭，只拿在手里颠了颠。

不出意外，应该是个信号接收器。

然后信号还要通过这个接收器再次传输，传给某个人。

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我屏住呼吸关好门，手机调了静音。

“听说是叫姜薇吧？她确实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