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没跟我生气，但我有愧于她，心里总过意不去。

后来我买了两杯咖啡送她一杯，她就笑着接过去，把已经长长了的短发掖到耳后，她问我：“你是不是挺怕秦绍的？”

我犹豫了一下，点头又摇头。

“也谈不上怕，就是不想他不高兴。”我中规中矩地回答，Rose思索了一会儿点头。

“那还是怕。”她看着我，“薇薇，如果你怕一个人却还和他在一起，那这段感情其实是不平等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Rose自己也笑自己多管闲事，“先干活吧，今天程岩来吗？”

“来。”我点头，“今天项目会议要开一下午，他一直都在的。”

Rose挑眉，点头说知道了。

其实我挺好奇，她对于程岩和严泽宇，更偏向谁。但这话我不好问，我只也只能观察。

下午项目部的会议我要参与，跟全程，还要提意见。Rose想去我看得出来，可她没好意思明说。

于情于理，和程岩见面于她而言，都是个不小的挑战。

我抱着电脑离开秘书办公室的时候，Rose看了我一眼。

“要，一起吗？”我问。

“别了，我不负责这个项目。”她尴尬地笑了笑，我耸耸肩，表示理解。

为情所困的人，难免心思多。Rose的处境我多少能理解一点，但也只能停留在理解层面，更多的事情我没办法帮她做。我退出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是她略显遗憾的脸。

其实何必呢？只要是在秦绍手下，早晚都要见，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项目会从下午两点开到下午五点，卓晓东带着自己手下的几个人，跟程岩来回讨论多个来回。秦绍在座位上坐着，始终平淡如水，偶尔点个头或者做个决定。我负责做会议记录，他们说得太多，我打字打得手都要抽筋了。

好不容易赶上中间他们喝个水我能休息会儿，秦绍又让我定酒店，说晚上要应酬。

我问他和谁，他说：“钱书记。”

“您不是和他……有过节？”

“嗯，所以才要吃个饭。”秦绍似笑非笑，“这次不带你去。”

我总感觉他这话是在内涵我娇气，上次因为钱书记我们两个人闹得不愉快，他记仇了。其实我也记仇，但我也不能不识好人心，毕竟上回钱书记逾越在先我连反驳都不能，这回倘若再因为女人谈崩了，我便成了罪人。

关键时刻，退一步海阔天空。

“怎么都不问我带谁？”他拉过我的椅子，跟我面对面，我没说话。

“心里还因为这事儿耿耿于怀呢，嗯？”

我早说过，秦绍洞察人心的能力很强，他能猜透我想什么，我一点都不吃惊。

“姜薇，你说我们两个人……”秦绍欲言又止，我还没等听到他完整的话，卓晓东他们的休息结束了。

“您不用去个洗手间吗？”我问秦绍，秦绍微怔，而后笑着在我耳边低语，说自己肾好。我没心里搭理他不着调的玩笑，脑子里有点乱了。

钱书记的事儿是其一，Rose的事儿是其二。

直到会开完了我抱着电脑回到秘书室，依然心神不定，我打算晚上去秦绍应酬的餐厅蹲点，听听他们到底谈什么，怎么谈。

“姜薇。”Rose突然喊我，“南城郊项目的事儿，你跟我说说。”

“嗯？你不是不参与？”

“是不参与，但或许能帮得上忙。”Rose拿出手机，“我有个熟人刚好跟我聊起来，我想着可能会提供给我一点有用的信息。”

“好，资料我发你，不过我要跟九爷说一声。”

Rose认识的人身份跟沈清和差不多，不过这个人大部分时间混迹于网络，全国各地乱窜，手下有一帮小混混，消息特别灵通，有时候比沈清和他们这种通过传统渠道获取信息的老玩家，还要机灵一些。

Rose说知道了什么会告诉我，还问我晚上打算去哪儿。

“九爷应酬，我……他不带我，我就回家。”

“嗯？为什么不带你？”Rose疑惑，“秦绍不是走到哪儿都喜欢带着你吗？”

“有时候不方便，也就不带了。”我笑着看她，“上次因为我，他跟市政领导闹了点矛盾，今天吃这顿饭的目的就是为了缓和矛盾，你说他还能带我吗？

”

“行吧，红颜祸水。”Rose靠着椅背，“其实姜薇，在芝加哥的时候我就知道，九爷会为了你发疯。

”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为什么这么说？

”

“我也谈不上，就是感觉。他从来不主动关心女人，但当时他给你打电话了。”

“……我总觉得我在他心里，其实没多重要，只不过比普通员工好一点。”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