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儿眼睛偷偷亮起，这狗皇帝挺民主啊。封赏自己居然问自己想要什么。

心里盘算一下，不太好意思的伸出三个手指头，并龇牙狗腿的笑：“臣女有……有三个愿望，会不会有点贪心？”

弘业被林舒儿的小样儿逗笑了：“不妨说说看。”

“第一个愿望，请皇上万万不要再服用还阳丹和任何道士的丹药。如果皇上还有这些丹药，务必要交给我。”

弘业很意外，给了林舒儿许愿的机会，她却将第一个机会用在自己身上。

犹豫，纠结半天，弘业才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林舒儿。

“这是从秦王身上搜出的最后几颗丹药。明知是毒药，孤却忍不住藏起来。因为痛疾发作起来，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

林舒儿当然明白弘业的心思，她可是做医生的。见过太多癌症病人因为受不了疼，而自残的，自杀的。如果有药能缓解，即使是毒药，也会不管不顾的吃下去。

林舒儿拿过盒子打开，数一数，还剩下七颗。

这七颗药若是被弘业一次吃了，那真是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他。

林舒儿将丹药装进袖子里。作为交换，拿出一个白色小药瓶递给弘业。

“皇上，这里面是止疼药。这一瓶大概是一个月的量，疼痛发作可以吃一颗药缓解。”

弘业如获至宝的拿过小瓶子。拿开看

看，里面有几十颗白色小药丸。大喜，终于不用害怕后面时不时就发作的痛疾了。

“你的第二个愿望呢？”弘业一边收起药瓶，一边笑眯眯的问。

林舒儿清清嗓子又道：“第二个愿望。臣女母亲在林府和赵氏女做平妻，十几年受尽羞辱，和家父更是貌合神离，被处处算计。臣女斗胆给我母亲求一个封号，让我父亲和赵氏女不敢再欺负我母亲。”

“真是一个至纯至孝的好孩子，可孤的孩子，哎。”

弘业感慨林舒儿的孝心，想起自己刚经历的事，心酸涌上，连连叹气。

林舒儿瞧着弘业这痛苦的模样，忽然有点可怜他。这个岁数，被亲儿子囚禁造反。这事不摊谁身上，谁体会不到那个痛。

弘业缓口气，忽的扬声道：“孤，准奏。明天，林三小姐母亲的封赏就会送到。”

“谢主隆恩。”

弘业等林舒儿的下文，林舒儿却没了下文。他只好再主动问：“林三小姐的第三个愿望呢？”

林舒儿勾唇笑了：“第三个愿望暂时还没有想到，等臣女想到了再来找皇上，只要皇上到时候还承认，别赖账就行。”

弘业被林舒儿彻底逗笑了：“哈哈，这整个新汉，担心孤赖账的怕只有你这小丫头一个。皇上金口玉言，断不会赖你账的。”

林舒儿抓抓脖子：“是臣女小人了。臣女谢主隆

恩，谢主隆恩。”

封赏之后，弘业顿了顿，和蔼又开口：“林三小姐，你那天给孤把脉，看出孤的身体到底出什么问题了么？”

林舒儿对上弘业毫无戾气，平静温和的眼睛，忽然明白：她现在面对的不是新汉皇帝，就是一个垂暮的普通的老人。

医者，如实阐述病症是基本操守。患者，有知道自己身体的权利。

“皇上，您得的是肺积。两年前应该就有症状了。如果那些医正没有被秦王收买，早对皇上治疗，皇上活个十年八年没问题。但皇上的病情被延误，后面还服用还阳丹透支身体。即使现在开始好好调理，估计……也只能过了这个年。”

现在快进七月，到过年还有半年时间。

弘业隐忍的咳嗽几声，林舒儿忙给弘业倒杯茶。弘业刚接过茶碗，手却忽然一抖，整杯茶都撒在被子上。

他胸腹里的疼痛又开始了，那个疼钻心透骨，就是最刚烈的人也几乎不能忍受。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很快衣服就要被汗水浸透了。

林舒儿忙将那个药瓶翻出来，取出一粒药塞到弘业嘴里。

弘业哆嗦着将药咽下去，很小的一粒药，效果却是惊人的。不过几个喘息间，弘业那万难忍受的疼痛就消失不见了。

“林三小姐的药真是神奇，居然比那还阳丹还好用，吃上就不疼了。”

林舒

儿实话实说：“这药只能帮人减轻痛苦，并不能阻止肺积持续恶化。就算皇上每天服用，也不能延长寿命。”

弘业苦笑：“孤，这辈子作恶太多。秦王造反是报应，不得善终也是报应。半年，给孤善后的时间已经是上天款待。”

林舒儿心想：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确实是你的报应。当年你谋反上位，你儿子才会有样学样的也谋反。

弘业见林舒儿低头不语，知道她或许也是那么想的。

不责怪她。

弘业伸手从袖子里拿过一个牌子递给林舒儿：“你拿着，有了这块牌子，皇宫，新汉，乃至周围五国，都任你行走，无人敢拦你。”

林舒儿看着那金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