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安将惨死的公子们认做义子,写进族谱,摆上祠堂,然后给瑞王去信说瑞王府的侍卫杀了义子们。虽然瑞王府还没回信,但想来丧子之痛无法再追究,还要给这边一个说法。”
林舒儿被林重安这波骚操作惊的外焦里嫩,能把死人算计到这份上,绝对是人才。
他们的音容相貌还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中,是那样的鲜活。
林舒儿擦去眼角的泪,沉思良久,没有立即跳出来反对。
那些苦命的公子死后能荣登林氏族谱,摆到林氏祠堂里被香火供奉,也能不用做孤魂野鬼。
不过,辅佐林玥上位迫在眉睫!
否则每日看着林重安蹦跶,她简直是身心双重受难。
午后。
荣禄过来传话,说林重安要请宋夫人去前殿议事。
林舒儿趁他们离开,溜去后院。
后院的百花依然争奇斗艳,可那些房间空了,公子们不在了,林舒儿看这美景只觉满眼凄凉。
她进了竹字间,里面空无一人。
林玥呢?
她又出去找,最终发现林玥正坐在池边,拿着竹竿。
侧颜清隽,青丝半束,白衣胜雪。晚春的阳光肆意的落在他周身,让他好像通身都镀上了一层银光。
忽
然,他一个漫不经心的回眸,惊起了林舒儿心里涟漪无数。
仿佛在那个世界耗尽二十八年等待,就是在等这样一个男人,而这样的对视,似乎曾有成千上万次。
可是为什么,她没有一次记得?
许久,她回过神,大咧咧往林玥身边一坐,抓起一大把饵料扔进水里,“这几天过的怎么样?下人没慢待你吧。”
成群结队的锦鲤瞬间游过来争先恐后抢食,场面竟然壮观。
林玥脸色平缓,“如今我是救三小姐的功臣,独得三小姐恩宠。下人巴结我还来不及,怎会慢待?”
他收起竹竿,“鱼儿要上钩了,下个月是国舅爷的六十六寿诞,林重山会去京都,到时由他为我们铺路。”
若他贸然回京,多少有风险引发风波,但跟着林重安顺其自然进京贺寿,那就不引人注意了。
林舒儿眼睛眨巴眨巴,装着老成的拍着林玥肩膀,“就喜欢你办事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的作风。我早就想好了,尽早去京都,拿下敌人,你也能早点上位。”
林玥看看肩膀上的小手,又斜睨林舒儿:“那军师,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林舒儿指着那鱼竿,笑道:“等我说服娘亲吧
。”
她回到前院,在小花园坐了会儿,吃了一碗猪蹄面线补充胶原蛋白,又去门口张望几次,终于看到宋明玉和梅娘远远走来。
当今国舅爷是宋明玉的亲爹,开口带个林玥,还是简单的。
宋明玉看见女儿在院门口站着,担心的快步走过去,“舒儿,你怎么起来了?真是不听话,赶紧回去躺着。”
林舒儿抱住宋明玉的胳膊撒娇:“娘,舒儿躺的骨头都酸了,身体已经无大碍,就让我晒晒太阳吧。”
宋明玉被女儿磨的没法,只好同意在花园里坐坐。
花园花亭里,娘俩相对而坐,茶水甜点端上后林舒儿问:“娘,林重安差人叫你去事商议什么事啊?”
宋明玉凉凉道:“下个月是国舅爷的六十六寿诞,林重安想去京都给他这好岳丈拜寿,问我要不要一起回。”
林舒儿很满意话题进展的这么顺利,刚要开抹蜜似的口,却听……
“娘不回去!当年要不是你外公,你哥哥的父亲也不会死,我也不会来到林城,跟一个粗鄙的商女共侍一夫!”
林舒儿也恨这么个武断绝情的外公,可大事要紧,而且不去面对,就无法收拾这等奸佞之人,往后日子也难
捱。
她劝道:“娘,不可意气用事啊,就算是为了哥哥的前程,有些事情该忍还得忍,表面工作该做害的做。”
宋明玉皱起眉头:“为了你哥哥?”
林舒儿凑近,小声道:“林重安将哥哥扔去远远的军中受苦受累,娘再不为哥哥筹划一二,难道想让他一辈子都在边关吃苦吗?”
宋明玉握住林舒儿的小手,猛地亮起眼睛,有几分恨,有几分希望。
许久,她才道:“舒儿提醒的对,林重安巴不得你哥哥死在外面,但若是你外公替你哥哥说句话,林重安肯定会老老实实听着。”
她只是忍着过去十几年都憋着的气,就能为自己和爱人的儿子谋得一世安稳和前程,值了!
宋明玉看向林舒儿,赞不绝口:“舒儿真聪明,多谢你点醒我,否则就要错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
林舒儿瞅准机会,笑道:“母女何谈谢呢,不过娘亲,我想再带一人去……”
“是林玥吗?那可不成!”
林舒儿愕然的张了张小嘴。
为什么娘亲一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