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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打赌的惠比寿

打鱼的好日子终于来了。这几天,村民们忙得乐不可支,晚上也只是随便睡一会儿就去打鱼去了。天微微亮,村民们就各自拿着自己的网去海边撒网了。

村里有个老渔夫,名叫久米次,是村中比较有资历的渔夫。那天早晨,他踏出家门像往常一样走向自己的渔船。走到一半,他心里起意,决定顺道去海岸边的沙山旁拜拜惠比寿的祠堂。

这个季节,麦子才悄悄地伸出了头,天气还是很凉,或者说很冷。一阵寒风吹过来,月光也冷冷地躲了起来。

惠比寿的祠堂边种着三两棵松树。久米次老人哈着白气,来到了惠比寿祠堂,脱下了自己的头巾,开始虔诚地祭拜。只见他昂首挺胸地拍拍手,再弯腰拜了拜。

“神仙啊,请你保佑大家今天能像平常一样多多捕鱼……”

拜完后,他就准备拿出头巾戴上。不经意间,他发现原本放在神龛里的大黑天……消失了。

其实这座祠堂的神龛有点破烂,神龛一旁的门在秋天的时候被暴风雨刮走了。本来惠比寿和大黑天是一左一右地被供奉在神龛里的,大黑爷手上拿着小锤,端坐于米袋子上。

“哎呀,大黑天老爷去哪儿了?”

久米次琢磨着,不会是我没看清吧,这老花眼经常看错东西。于是他眨了下眼睛,盯着看,但还是没有瞧到大黑爷。

真的是奇了怪了,怎么就没有了呢?

久米次又把头伸进神龛去看。

惠比寿大神微笑着看着他,左手执大鲷鱼,右手捏着钓竿。“大叔,你在看什么呢,忙来忙去的?”旁边有个人问道。

久米次老爷子回过头来,看到了他的渔夫手下长太郎。

“我的天啊,大黑爷好像丢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什么?大黑爷丢了?发生什么了?不会是小孩子捣的鬼吧?”

渔夫很淡定,没有着急。

“没人会这么做吧,这是要遭天谴的啊……这么瞎搞,我们渔夫怎么去打鱼啊?打不到的话,怎么活下去?”

久米次老爷子当场就有点发脾气,话说得好像就是长太郎干的一样。

“你说得好像是对的哦……”

长太郎被老爷子的气势吓到了,非常震惊。

“对啊对啊!到底是谁做这种造孽的事,难道没想过要遭天谴吗?谁干这种事儿啊!找不到大黑爷,我们都打不到鱼了!快快,快把大黑爷丢失的事儿告诉德屋!”久米次又打开了剩下的那侧佛龛的门,仔细地又瞧了瞧,“我昨天晚上来拜祭送神酒的时候,大黑爷还在这儿呢,是哪个不像话的东西偷走了大黑爷?”

说完,久米次又围着神龛转了转。

“快来帮忙找找啊!”久米次焦急地冲着长太郎喊。

这时,天已大亮,只听见远方传来了渔夫们的号子。

“大黑爷都不见了,还打个屁的鱼!肯定打不到!”

久米次急得团团转,又拉着长太郎在神龛附近瞎找了一通。他们连松树底下都没放过。树根突出地面,长得跟蜘蛛的脚差不多,七扭八扭的。

沙山上满是灌木,灌木都光秃秃的。寻找的时候他们连落叶堆都找了,担心大黑爷的木像被落叶堆给埋住了。祠堂边这时又来了三五个打鱼的。

“咦,久米次老爷子,你们在找啥呢?”看到这俩人找得如此认真,其他的打鱼人也忍不住凑近。

大家伙找了一大圈,硬是没看到木像的影子。过了两个小时,久米次和其他四五名渔人聚在了惠比寿祠堂前,在篝火前商讨对策。

“我们不能这么盲目地找,要有方向,不如让神官问问神明吧。”

“对对对。”

“没错,非常有道理。”

“不过我没想明白,为什么会有小偷偷大黑爷呢?”

“就是就是!我看啊,要不就是年轻人瞎搞恶作剧,要不就是别的村子嫉妒我们打的鱼多,偷偷把大黑爷偷走了!”

“对哦,很有可能!搞不好是下游的那个村拿走的!”

这时的海面渐渐平静下来,阳光洒满了整个大地。从沙山上望去,渔夫们都忙活着自己手中的渔网,三五成群地撒着网。

惠比寿祠堂下,也有人在撒网。但是,网一收上来,渔夫们都惊了。正在讨论大黑爷木像的几个渔老大们听到了下面的声音,他们起身看向渔网。

“渔网好像轻飘飘的。”

这时一个年轻人跑过来汇报情况。

“打了鱼没,打了鱼没?”几个渔人纷纷过来问。

“一条都没看到。这是怎么回事啊,昨天还有好多呢,今天怎么都不见了?”

“要不我们再试试?”

“没打到鱼肯定是因为木像丢了!今天真的是倒大霉了,别打了吧。”一个叫寿之助的老大恨恨地说道。

“要不再试试,昨天真的好多鱼,不可能说没了就没了吧,我们去下游那边凹的那儿试试再撒一次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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