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感觉到，听到他这话，她的身体明显怔了下。

他没有着急询问，只是安静等着她回答。

“我进公司的时候，你肯定知道了，我是晚清凝的女儿。”

“嗯。”

“我爸，就住在绍城。不过我已经有些时候，没跟他联系了。”

“你离开这些年，都没有跟你父亲联系？”

“嗯。”南偌低下头。

如果换作其他时刻，他可能不会多问。但以后这个女人就是他一辈子要守护的人。

即便他调查的再多，也不如从她口中听到一二。

他单手搂着她的腰，脸颊轻轻蹭着她的脸颊，“为什么不联系？”

“不想跟他联系。”南偌故作轻松地说道：“是他选择不要我。既然如此，那我联系他做什么？”

南偌平日里看起来很有主意，性格也强势，跟那些遇到事情就要哭哭啼啼的女人不一样。

可既便如此，也不能说明，她心底没有柔软的地方。

关于家庭，关于父母，还有关于他，都是她保留在心里的软肋。

沈意东垂眸，问她：“当年，你离开，跟他有关吗？”

南偌头往后靠在他肩膀上，直接把他当人形靠垫，舒舒服服地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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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稍微往左边偏过去，便能看到窗外一片星光璀璨，是这个城市的夜晚常态。

不远处一座大楼，是个公馆。

晚上开始营业，就会打开建筑外面的流光屏幕，金色的光芒，从左边游走到右边，像极了流星。

她记得，南上善住的地方，也能看到这座公馆。只不过看到的是公馆的另一面墙壁。

那会儿，她坐在房间写作业的时候，总是会被那流星般的灯光吸引，时不时会走神。

南上善为了让她集中精神，会坐在她旁边，时刻敲打她。

后来，她作业总是做得特别快。

两个人就会拉着靠椅，坐在阳台上，边聊天，边看那流星灯光。

小时候，南偌的偶像是晚清凝。

但最佩服的人，其实是南上善。

这个男人自始而终，身上都有着一股旧时代书生的才子气息。

课本上提及的，南偌任何看不懂的，只要问南上善，他必定能够解析。

他是一个学识非常渊博的人。

他是她的父亲。

可是，十六岁那年，他把她推出了家门。

从此，她并不打算再回去。

沈意东为她将额前的几缕碎发往后拂去，问她：“你是说，当年晚清凝来带走你，你爸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你推出了家？”

“嗯。”

南偌想起当年那个场景，还是有着疑惑，更多的是，恨意。

“当年，在北京参加完模特大赛，比较幸运获得了冠军。开始有经济公司来找我，说要找我签约。不过当年什么都不太懂，也不敢贸然做出什么决定。何况，我去参加比赛，是瞒着南上善的。结束后，我就想，赶紧先回去，跟他解释清楚。后面的事情再让他帮着做决定。”

“然后呢？”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晚清凝时，脑袋都是蒙的。那时候，我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我参加了个比赛，连我偶像都看上我了？难道晚清凝是看我资质不错，也想来找我合作？”

南偌低声笑。

声音很冷，略带着自嘲。

“南上善告诉我，晚清凝是来带我走的，让我跟她去法国。我记得，当时我想去抓他的手，被他推开了，他直接把我赶出家门，连门都不让我进去。”

“所以，你被晚清凝带回了法国？”

“嗯。”

他问：“然后呢？”

南偌外头，靠在他身上。

“然后，然后我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在法国住下，跟着晚清凝开始进行系统的学习，最终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到了现在。”

说完她还要故意咧嘴笑了声。

可是，沈意东明明可以感觉到，她的眼中有着闪烁的光。

有什么事，她在隐瞒。

“今天有些晚了，我们先休息吧。”

他选择暂时妥协，抱着她躺下。

她背对着他，他手臂搭在她腰上，从后面抱着她。

关灯后，他轻轻拉起被子，为她盖好了。

好一会儿，他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你爸妈来不及见，那就后面再说吧。不过，我妈很想见你，还是要抽个空跟她吃饭。”

“嗯。”她轻声回应。

对于此事，算是如此达成了协议。

两人在黑暗中没有说话，静静地酝酿着睡眠。但其实谁都没有闭上眼睛。

南偌的眼睛望着落地窗外面的那流星公馆，思绪飘然。

当年，南上善从来没有说过，晚清凝是